宋夫人面色一沉,扬声道:“你这是在瞎说什么?东阳伯犯了那等错事,和我们家老爷有什么关系?”
这京城之中向来都是无风不起浪,自然是得小心些了。
可谢橘年压根就不会给让说话的机会,如今连哭带喊捏着帕子就跑出去了。
在来之前,她已经得过沈易北的提点,知道宋阁老的书房在哪里,这宋家的丫鬟婆子们见着她身份不一般,也不敢随随便便抓她,就算是真有那胆子大的且得了宋夫人的提点,想要上前抓住她,可还没有靠近她的身呢,就已经被杜秋娘一把给挥了出去。
如此,谢橘年一路是连哭带喊跑到了宋阁老书房门口,“宋阁老,求您救救我大哥呀!做人不能这样没有良心,我大哥他们到底是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样栽赃陷害他?”
“就算是我们东阳伯府有什么对不起宋阁老的地方,我斜肩今天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求求您就放过我大哥一条生路吧!”
跟着她屁股后面来的丫鬟婆子那是一大堆,如今听完这话都叽叽喳喳的,只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连宋夫人都有些傻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没多久书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宋阁老威严立于台阶之上,“不知道谢姨娘这番话是个什么意思?没错,东阳伯叛国通敌的罪证的确是老夫呈上去的,可证据递上去之后,旁的事情老夫人再没有插手过,谢姨娘口口声声在这里喊着要老夫放东阳伯一命,不如去求皇上来的更为实在。”
若说宋云瑶是只小狐狸,那宋阁老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了,如今脸上是半点异色都没有,搁在当今年代,那就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啊!
谢橘年的演技却是一点都不比她差,如今跪在雪地里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宋阁老您别同我装傻了!就连夫人都说这件事您可以左右,她还说只要我肯离开侯爷,她就可以保住我大哥一条性命,这话,可是您女儿亲口说的啊……事到如今,您还敢说这件事和您没有关系吗?”
“夫人还说,您手上还捏着别的证据了……宋阁老,您就让我瞧一瞧这东西,看到了,也就能死心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宋阁老面色阴沉,有些事情真真假假的才最让人琢磨不透,宋阁老纸觉得自己这女儿蠢透了,简直是宋家大爷有的一拼。
他一直想的都是将东阳伯府斩草除根,不会给东阳伯半点活路的,“就算是你和云瑶不和,也不用来找这样的借口来迷惑众人吧?云瑶是我的女儿,他的性子我是清楚的,如今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好,就算是皇上怀疑到我身上来,大可以让皇上去查就是,我宋某不怕……”
谢橘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沈易北,见着他微微颔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微微放了下来,哭的也就更加卖力了,“宋阁老,夫人真的和我说过这样的话,要是我这话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或者,您觉得您问心无愧,不如让我去您书房里搜一搜,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搜到,我这才能死心啊……”
此时此刻,宋阁老才明白一提起谢橘年来就恨得牙痒痒了,和这样的人说话,只怕是怎么都说不清的,“我的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就连我的家眷都不能冒冒然闯进去,更别说是你了!这里头有诸多机密,若是泄露出去,你担得起吗?”
“至于你话中的意思,方才老夫更是听明白了,谢姨娘怕是怀疑东阳伯的罪名是老夫栽赃陷害进去的是不是?这嘴巴长在谢姨娘身上,谢姨娘要这样说,老夫也没有办法!”
“若是这般,不如谢姨娘进宫面见皇上,看看皇上是如何决断,到时候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不管是彻查老夫的书房也好,还是彻查整个宋家也好,老夫绝不推诿!”
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但凡是谢橘年敢闹腾到宫里去,皇上这铺天盖地的训斥定会迎面而来,说不准因此还会牵连到东阳伯和珍珠身上。
谢橘年才没有这么傻了,如今只拿出这辈子能想到的撒泼耍赖的劲儿,搀着宋阁老是走也走不脱。
宋阁老和宋夫人成亲多年,身边是连个通房姨娘都没有的,如今宋夫人一见着宋阁老被缠上了,也跟着着急了,想要上前将谢橘年给拽开,不仅自己上前,还安排了丫鬟婆子一起上前。
这还有上前解围、实际上是和稀泥的沈易北,拽着宋夫人袖子维护谢橘年的宋家大爷……顿时场面是乱成了一团。
到了最后沈易北见着一道人影闪了出去,这才拽住了谢橘年,“岳父岳母真的对不住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带她过来走一躺!之前我和她解释过多次,只说云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岳父您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她在长宁侯府中是上蹦下跳的,折腾的长宁侯府是鸡犬不灵,没有办法我只能带她过来走一趟,也趁此机会让让她死心!虽说如今东阳伯还在牢狱之中,可她到底还是东阳伯府的二姑娘,这门亲事更是皇上赐下的,我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了……”
宋阁老点点头,见着女婿如此懂事,方才的那点不快也一扫而光,“你做事能够如此妥帖我也放心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