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枝头都被压弯了腰,暴雨的声响将脚步掩盖。
一娇小身影沿着屋檐跌撞走着,她捂着心口处,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甜儿。”
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娇小身影面容上出现恼怒之色,她朝声源厉眸看去,却忽有一把纸伞举在了她头顶。
雨水在纸伞上冲刷着,甜儿的视线逐渐清明。
帮她打伞的人,正是达拉王子。
“你跟踪我?”
甜儿冷声道。
男子紧抿唇瓣,另只手将纸包拿出,“你今日未听我解释完就走了,这是我国传统糕点,我想拿来赔给你。”
因此,他才跟上她,无意间目睹了她刺杀明相的一幕。
纸包叠得方方正正,没有一丝脏污,甜儿蜷着沾了血的手指,依旧保持警惕。
在宴席完全结束后,她前往寝宫查看月夏的情况,却发现月夏中毒了。
这宴会上,想让她死的人不在少数,但能够轻易接触到她的,只有明相。
王爷一定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势必除掉伤害月夏的人,就算计划会被打乱。
她没想到的是,明相看起来一把年纪,却出招狠毒,她强撑着身子,没留下对王爷不利的痕迹,逃了出来。
寒气入体,她喷出一口黑血来,身子向下软去,达拉王子忙接住她。
“……你不怕我杀了你?”
甜儿咬牙强撑说道。
达拉王子笑意爽朗,“怕啊,你挺凶的,但是现在的你,可能打不过我。”
瞧这小脸面色苍白得跟鬼似的,他要是不及时赶来,估计甜儿命都没了。
“你……”达拉王子一把将伞塞到她怀里,把她捞起抱着,“别说话,伞给我举好了。”
牵扯到伤口,甜儿咬牙忍耐,唇缝里不泄出一丝声响。
达拉王子瞧了眼她满手的血迹,微叹一声,迅速将她带离此处。
……明相死在了自己的书房里,次日午时才被下人发现。
明衣琴看着那眼球外凸,脖颈侧歪,双手呈爪状的男人,心中第一反应感到的竟不是悲凉与害怕,而是痛快。
这个十年间不疼爱自己,到现在能利用她的时候才稍微表现一点父爱,呵,他这种人,死了才是最好的。
“小姐,小姐。”
玉玲看到桌上有用血留下的字迹,立即催着明衣琴来看。
那上边写着‘明……’,不知他想表达什么,但明衣琴却瞬间想到了明月夏。
怎么,到死还想着自己那女儿吗。
“……爹。”
忽的眼眶红润,明衣琴跌倒在明相身边,悲坳哭着。
为父守丧的话,就能避过皇帝那喜事了。
明相的护卫在暗处死了一地,余下的人正在往回赶,明衣琴随管家发布了消息,定要找出那杀害明相之人,折磨致死。
在丞相府凝重沉默的气氛下,明衣琴挂上了白布。
明相之死,轰动朝廷,他一直保持中立,惹怒了谁,不得而知。
但这一死警示了其他官员,暂时不敢露出马脚,纷纷低调行事。
弈王寝宫。
月夏缓缓睁眸,发现她一人躺在床上。
心中恍然空落,她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找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侧边,视线寻到他,月夏笑眼弯弯,“在找你啊,我怎么了?”
按照中毒意识不清的设定来讲,月夏是不知道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轩辕弈只字未提,顺手将她搂进怀里,“你贪杯喝多了酒,睡了一整天。”
月夏察觉到男人的体温变热了,想必是那毒素运转的原因。
“我哪有贪杯……”月夏嘀咕着,余光瞥见手臂上那一点朱红。
轩辕弈他……怎得悄悄给她加了点守宫痣,这是对自己干过的事不认账?
【宿主你终于明白了一次。
】闭嘴。
“醒了就别赖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月夏错觉,轩辕弈好似不愿多跟她亲近,轻推她之后,将新的衣裙丢在她身上。
穿戴整齐后,月夏又是好汉一条,只不过这脚下一崴,差点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轩辕弈揽住她的腰,无奈叹了声,将她放好后,手指触在她粉嫩的面颊上,戳了一下。
“轩辕弈!”
月夏揉着指印,“我醉酒后是惹了你吗?
干嘛欺负我。”
眼眸微暗,男人重新将她抱住,悦耳低沉的嗓音在月夏耳边缓缓流淌,“对,若是想继续被我欺负,就回床上去。”
面颊浮上红晕,月夏暗自揉腰。
狗男人人模狗样,分明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