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堂弟躺在白布之下,一动不动。
亲戚前来吊唁,说可以弄来冰棺,二娘拒绝了。
许家那个傻子死了。
村民们没有多过的惋惜,而是劝着看起来悲痛欲绝的二娘和二大爷。
“你家老三这一走,肯定是去地下享福去了。你们少了个累赘,以后也能少点负担。”
许浪也和村里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前来吊唁。
他们蹲在老三的面前。
其中一个哥们非得念叨几句。
“老三啊,虽然你小的时候跟个跟屁虫似的,我们都不喜欢带你玩。可我们都长大了,你还停留在三岁。等到我们都变老了,你还停留在二十三岁。”
许浪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是不一样。
看这感人肺腑的说辞,如果他不是幕后主使,他都想哭一个了。
“噗!”
随着一声响,一股臭味顺着“尸体”蔓延开来。
几人面面相觑。
听这声音,是从尸体处传来的没错。
许浪赶忙说到:“对不起了各位,我早上吃多了。”
刘荣愤愤不平。
“许浪,你堂弟死了我们都感到难过,你竟然还能的下,心可是真大。”
“噗——”
又是一声悠长的屁。
许浪脸色难看。
刘荣忙起身。
“咱们还是走吧,再把你堂弟蹦诈尸了。”
“噗。”
这么庄严肃穆的场面,不知道身后的哪个孙子笑了一声。
许浪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村民,却不见一丝异样。
“行,哥们你忙。”
刘荣拍了拍许浪的肩膀,和几个发小离开了。
许浪看着躺在木板上的堂弟,刚才真是跟着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蹲在堂弟身边,借着整理白布,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不管怎么的,你都坚持到中午,不然你的十个汉堡就没有了!”
白布之下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让堂弟装到中午,也是无奈的事。
上午人多,如果那东西出现,肯定会趁着人多时,那样不太容易被发现。
而那短短的几个小时,让一个人一动不动。
也是挑战了堂弟的极限。
许浪四下观望。
一定要在堂弟“起死回生”前找到水里的那个东西。
他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到了中午,二娘拿着手里的礼金乐不出来。
这是她儿子假死换来的。
二娘觉得礼节烫手,就像诅咒她儿子快点死一样。
众人已经在屋子里落座,许浪把白布掀开,堂弟正在呼呼大睡。
许浪拍了拍胸脯。
真是虚惊一场。
幸好这呀没打呼噜。
许浪把堂弟叫醒,同时许父已经把塑料模特从柜子里拿出,塞回白布之下。
许浪把迷迷糊糊的堂弟推到地窖里,这里面已经放好了一根手电筒,和一些吃的东西。
还有一个尿壶。
透过地窖的缝隙,堂弟粗着嗓子低声说到:“小浪哥,汉堡!汉堡!”
“行,你听话,我多给你买五个。”
许浪刚起身,听见地窖缝隙里又传来堂弟的声音。
“小浪哥,尿尿,尿尿!”
“去夜壶里尿!”
许浪打开水龙头,里面的哗哗声掩盖了
“小浪,你发现勾走老三魂魄的东子了吗?”
眼看都到了傍晚,二娘不安的问到。
许浪摇头。
难道是他想错了,那东西根本不会来?
又等到夜里,屋子灯光亮起。
几个胆大的在这里守夜。
打牌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浪知道,转移表弟的时间到了。
他从自家拿来一件厚重的风衣,偷偷打开了地窖的门。
堂弟正一脸委屈呆愣愣的看着上面。
见许浪来了。
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小浪哥,汉堡呢?我饿。”
透过微弱的灯光,地面上满是撕碎的零食口袋。
把风衣披在堂弟身上。
许浪带着堂弟躲过守夜的人,朝着黑暗中走去。
王荣的父亲人送外号王大胆,村子里谁家出事了,守夜的人群中都有他的身影。
扔出手里的一张扑克,王大胆说到:“你们相信死人会变瘦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以前没也见过,我记得刚来时看见白布下的老三圆滚滚的,现在看起来瘦了一圈,好像个子也高了些,跟个模特似的。”
二大爷拿着酒瓶坐在旁边,原本打算看他们打牌。
一听这话,心虚的直瞪眼睛。
要不是现在人多,他真想一把捂住王大胆的嘴巴。
“小王,你肯定是瞎说的,尸体还能漏气?”
张半瞎也是村里守夜人之一。
他推了推眼镜。
“你们不信,就自己去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