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还没等李公公话说完,明轩帝立即皱眉打算他的话,“先下去吧,守在门口就行。”
李公公看了明轩帝两眼,悠悠叹气,最后退出御书房。
一时间,御书房重新安静下来,倏尔,明轩帝朝容冥扯扯嘴角,笑道,“小九,来坐!”
容冥俊逸的眉目轻轻拧起,一掀衣摆,随意在跟前的一把椅子上落座后,顿了片刻,问道,“皇上,方才您跟三法司那两位提起的案子怎么从未跟臣提起过?当真棘手的话,交给臣去查就是。”
“小案子而已,哪里用得着你出手?”明轩帝轻松地摆摆手道,“那些个人实在该锻炼锻炼,连这样的小案都能查的这么艰难!朕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些生气!”
“不过你放心,朝中还是大有可用之人的,就算他们不行,朕找其他人替补上,查这桩案件绰绰有余。”明轩帝道,“小九啊,朕知道你这段时日烦心事多,你就安心给自己放个假,朝中这些事,不是还有朕呢吗?”
“朕治国是不如你,但当这个皇帝久了,总还是有点经验,对不对?”
容冥看着明轩帝眼底的真诚,倏尔,苦笑着摇头,“好吧。”
他跟明轩帝从小一起长大,看得出明轩帝其实压力很大,只是明轩帝身为帝王,皇宫发生的一切根本瞒不住他。
今日在太上皇寝殿那些,明轩帝大概都知晓了,他理解容冥心情不佳,所以才不想麻烦容冥。
但容冥身为臣子,又是南梁的摄政王,自对这些不会置之不理的,等过些时日,他亲自到三法司一趟见见那几位便是。
“对了小九,你这么晚来找朕所谓何事?”明轩帝看看容冥,疑惑地道。
“是来向皇上要点东西。”容冥道,“之前臣身重剧毒险些丧命,多亏王妃替臣以身试毒,臣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但王妃也因此经脉受损,顾少卿说,国库中有一株红心雪莲草或许对王妃伤势有所帮助,所以臣想来跟皇上讨要。”
明轩帝闻言,也是怔了怔。他完全没想到之前容冥险些殒命,竟是这样得救的。
“好。”明轩帝点点头,连忙道,“朕方才在处理公务时,听闻父皇险些被害,差点没吓死。后来喜公公说,这次可多亏你的王妃,她救了你,也救了父皇,这两条性命,南梁皇室欠她的可太多了。”
“红心雪莲草虽然珍贵,但不足以偿还她对南梁皇室的恩情。”明轩帝指尖掠过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扔给容冥,“草药,你自己进国库里取就是。”
“皇上只要差人进国库把药材取来给臣就好。”容冥接过玉佩,怔了怔,“这是南梁皇室的传承玉佩,拿着此玉佩,在南梁任何地方都会开启最大权限,让臣拿这个玉佩去取药草是不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明轩帝无所谓地耸耸肩,“朕说合适就合适,这玉佩你就收着吧,也不用着急还给朕。反正放在朕的身边也没有用,给你多方便?以后这南梁皇宫,你想进哪里,想干什么,都用不着跟朕报备了,直接干就是。”
“皇上就对臣这么没有戒心吗?”容冥无奈地道。
“如今这南梁江山,没有你,早就废了。”明轩帝失笑道,“朕还是那句话,就算你真要这个皇位,你开口,朕就给你,父皇那里,朕来搞定。”
“皇上...”容冥扶额,“臣没有想过。”
“朕懂,朕啊,是巴不得你想。”明轩帝深深地道,“这个皇帝,朕当的累。但是朕又不可能将它交给太后的两个儿子,算来算去,也只有你合适,你若不愿,那朕也只能继续坐坐这个位置。”
“皇上,皇位是父皇亲手交到你手上,父皇对你寄予厚望,这样的话,万不能再说了。”容冥忽然严肃地道,“臣会尽力辅佐皇上,减轻皇上的担子,皇上千万别想不开。”
明轩帝陷入沉默,倏尔,他又笑道,“放心,朕就是偶尔吐槽这么一两句。当皇帝多好啊,所有人都渴望这个位置,朕可舍不得。”
“东西你收好,朕是认真的,把它给你,你也能更好的帮朕。”
容冥对上明轩帝颇有些坚持的模样,最后悠悠叹气,“那臣就先替皇上保管一阵子。”
明轩帝笑笑,摆手道,“快去取草药吧,好好照顾沈长宁,就算你不喜欢她,好歹念在她三番两次救父皇的份儿上,莫要再跟她闹了。”
提起沈长宁,容冥的眉目瞬间又有些黯然,“不会,臣欠她的太多。”
明轩帝瞧容冥沉重的神情,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事情不能逆转,那就去补偿吧。”
容冥一愣,垂落眼帘。
从明轩帝的御书房出来后,容冥直接拿着玉佩从国库将红心雪莲草给取了出来。
他抬眸瞧了眼柳稍上的月,没有再回房间,而是重新悄悄摸进沈长宁的偏殿当中。
彼时,沈长宁呼吸极其均匀地熟睡着,睫毛搭在眼睑上,面色依然有几分苍白。
容冥眼底弥漫上自责,他先撕下一片红心雪莲草的花瓣喂进沈长宁口中,然后握住沈长宁的手,悄悄用内力替她疏离经脉。
约莫一炷香后,他又重新合上门退出房间,就好像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