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王爷!”沈长宁干笑道,“我住的地方离静和将军府不远,我自己回就行。”
“本王说送你,你再拒绝,莫不是不给本王面子?”容冥墨色的眸子眯起,对沈长宁幽幽地道,“本王亲自相送,这份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颜宁,你该感到荣幸。”
啧,容冥这傲慢的毛病原来一直都没改,只是如今在她面前比较收敛而已。沈长宁嘴角轻微抽搐,“那就有劳王爷送我到明月药楼。”
算了,颜宁只是明月药楼的一个小大夫,能不得罪容冥就不得罪吧。
最多待会儿她自己从明月药楼再走回王府便是。
容冥神情清淡,看了沈长宁一眼后径自往停在静和将军府门口的马车靠近。
沈长宁只好随容冥一同上路,只是待马车行驶出一段距离后,她透过被风吹开的马车车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条似乎不是到明月药楼的路!沈长宁仔细辨别了下,突然瞪大眼睛,连忙朝外低吼道,“停车!”
外头的人恍若未闻,马车毫无影响地继续往前。
沈长宁看向悠哉游哉,随意靠在马车车沿上的容冥,面色难看,“王爷,是不是走错了?您这是要把我带到...”
“没走错,本王打算带你回摄政王府。”容冥眸光扫过沈长宁,淡然地道,“以本王的经验来看,你不太正常,恐有暗疾,本王不能放任不管。”
“王爷的意思是...我有病?”沈长宁一张脸黑如锅盖,“不是王爷,您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民女家中经营药铺,民女自己就是大夫,我若有病,我自己能够诊断出来!”
还有,容冥从哪里看出来她有病?眼神不好使吧!
“有道是医者不自医。”容冥看着沈长宁满脸复杂,“何况这种脑子上的病,你就算医术再高明,还真不一定能诊清楚。”
“不过无妨,本王的王妃医术高明,定能治好你。”
啥?容冥还要带她见王妃?沈长宁急地直接站起身,连忙摆手道,“王爷,我真的不用...”
就在沈长宁打算拒绝的时候,忽然间马车停下来,车夫的声音响起,“王爷,到王府了!”
这么快?沈长宁瞪大眼睛。
还没等沈长宁有所反应,容冥突然先一步起身跃下马车,低低地道,“你不想下来也可以,本王进王府跟王妃讲一声,喊她来一趟。”
“不用!”沈长宁立马从里头探出头,对容冥笑道,“王爷告诉我王妃在哪,我自己寻她就是!”
“王府的路你不认得,本王领你去。”容冥目光淡淡地扫过沈长宁,转而,俊逸的容颜又柔和下来,迈开步履道,“正好,前时本王惹王妃生气了,这会儿倒是能找她道个歉。”
颜宁跟沈长宁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沈长宁见到颜宁,或许一高兴,就会不生那碗药的气了。
毕竟他真的不知道,顾少卿开的药还有助孕的作用。
沈长宁如今对他尚有芥蒂,这碗药给她,着实有点冒犯人。
沈长宁望着容冥离开的背影,略微汗颜,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连忙拎着裙摆匆匆往冷院跑。
“王妃?”春楠见到沈长宁冲到房间,然后不过须臾,又换了身衣裳,画上原来的胎记气喘吁吁地出来。
“过会儿容冥来,别露馅。”沈长宁对着春楠严肃地道。
“...是。”
恰时,一道墨色绣金丝纹路的影子从远处缓缓靠近,沈长宁抬手捋捋旁边略有些散乱的碎发,上前去迎容冥,神色如常地道,“王爷可还是第一次来冷院,这儿又偏又冷的,王爷万一感染风寒我罪过可就大了。”
“沈长宁。”容冥闻言,眸光扫过周围略显简陋的院落,墨色的眼睛掠过一抹自责,他朝沈长宁低低地道,“这里确实冷清,你...要不从今夜开始住夜幽阁吧。”
“啊?”沈长宁抬眸间,怔怔地盯着容冥。
“没有!本王没有那个意思!”容冥俊逸的容颜浮现潮红,轻咳道,“夜幽阁房间多,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住,你身子本就畏寒,冷院这样冷,会冻坏的。”
沈长宁回忆起先前容冥在外头对颜宁说的那些话,心中对容冥的郁气莫名就消散掉几分,她问道,“摄政王府这么多院子,王爷不给我拨个别的,要喊我去你的院子里住?”
“本王...”容冥霎时有些接不上沈长宁的话,连忙打算转移话题道,“沈长宁,本王上街遇见一个与你极其相像之人,想着你们二人定然投缘,本王便将她带...”
容冥讲到这里,回过身望向旁边,结果发现颜宁根本就没有跟他一道过来,顿时眉头紧蹙。
那颜大夫怎么乱跑?容冥对上沈长宁饶有兴致的目光,尴尬道,“你等会儿,她大概是迷路了,本王命人找找她。”
“不用!”沈长宁干笑,“方才有个姑娘碰巧闯进冷院,我瞧她跟我投缘,又有暗疾,便将她留在房间中医治,她如今正在泡药浴。”
“摄政王府不经常进生人,王爷如果有带进来的,想来就是她了。”
一听说是有暗疾,容冥眉宇瞬间舒展开,笃定地道,“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