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容冥所料,容擎和容睿就算心再不合,到底有太后那层原因在。
想让他们生间隙容易,反目成仇倒是极难。
不过倒也无妨,他擅长的就是玩人心,如今间隙已生,容睿怕是也不会跟从前一样,依然无条件去听信容擎。
此计,也算是成功。想到这里,容冥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容擎当初害他跟沈长宁走到这般境地,那也就也让他尝尝陷入局里面的滋味。
“我先去看看李祯。”沈长宁自然不清楚容冥的想法,转身时,她衣摆在门槛处一绊,连带整个人都踉跄了下。
“小心!”容冥下意识揽住她的肩膀。
沈长宁抬眸间,刚好对上容冥担忧的眼神,忍不住微微一怔。
那一瞬间,仿佛连周围的风都安静片刻。
“没摔到吧?”容冥俊逸的容颜满是紧张,素来平静如水的目光不停在沈长宁身上扫视。
“没有。”沈长宁摇摇头,看了容冥一眼,便越过他往里屋走去。
只是背对容冥的时候,她唇角不由得露出讽刺。
真是可笑,从前她是摄政王妃的时候,容冥从未如此关切她。
如今她成了颜宁,容冥倒是变的不一样了。
所以,男人莫不是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沈长宁像是急于逃离身后的人,于是直接加快脚步,推开李祯的房间就走进去。
彼时,李祯蜷缩在墙角,不停地抱膝颤抖。
在沈长宁上前想俯身触碰她的时候,李祯猛然激灵,拽住沈长宁的手腕地道,“他...他走了吗!”
“他是不是还在外头,我听见了,他说他跟皇上求娶我!他要把我带回睿王府当他的王妃!”
“我不要!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跟他回去!”
“容睿已经被我们打发走了!”沈长宁看着李祯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忙摁住她,低喝道,“冷静下来!容睿暂时没办法带走你。”
“可若你依然还是这副模样,那之前在窑子里面你经历的一切,就是你未来后半生的日子!”
“容睿身为南梁睿王,他想娶你,就算是静和将军府也未必拦得住。”沈长宁眯眼道,“如今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你甘心未战先败么?”
闻言,李祯眼底露出一抹厌恶,连握着沈长宁的指尖都在不断用力。
倏尔,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自己宛若惊涛骇浪一般的心,只是眉头依然紧紧皱起,像是在纠结。
“李祯,你在窑子中发生过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意讲吗!”沈长宁也忍不住怒了,“何必因为过往,让自己以后也过的不如意?”
李祯浑身一震,随即红着眼道,“我说!”
“窑子里那些女子,该死!”李祯谈起这件事,眼底不由得露出恨意,“我是因为她们,才被容睿抓走!”
“我被扔到窑子里的时候,很快就找到一条可以逃走的密道。”李祯冷冷地道,“也是因为她们,我没有顺利逃出来,还被容睿重新逮回去,换来容睿暴怒的凌辱!”
从那以后,她就在窑子里面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所有的悲剧,除了容睿和赵磐,这群女人也‘功不可没’!
她为什么还要出手救她们?就该让这群女人也全部死掉才好!
沈长宁眸中生出一抹撼然之色,怔愣地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被容睿强行抓到窑子里面的,我是自己主动过去。”李祯说着说着,泪水滑落脸颊,“我那日逛街,途中经过一个巷口,是那些窑中的姑娘突然惊慌失措地找上我。”
“告诉我,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被歹人掳走一直关着,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她们说看我身边有侍卫,想请我帮忙。”李祯哽咽道,“我信了她们,然后她们就将我骗进窑子。殊不知,那竟然是容睿的陷阱!”
窑子中,全是睿王府的暗卫。
纵然她身边也有人贴身保护,可如何能敌得过睿王府的人?
沈长宁眸中掠过一丝震撼,但转而又觉得容睿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容睿身为南梁睿王,掳李尚书府的二小姐自然不好亲自出面。
他既然早就盯准了李祯,那自然了解李祯的秉性,知晓李祯瞧见那些受难的姑娘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才用这样的法子,将李祯骗到窑子里下手。
“刚到窑子那天,我倒是还没有放弃,努力在找办法逃。”李祯抿唇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密道,要走的时候,发现一个姑娘冲出来,求我也救她一起出去。”
“我答应了!”李祯嘲讽地道,“结果那个姑娘,竟也是容睿的人!在逃走的途中,她把我迷晕,然后送到了容睿的床榻上。”
那个夜晚,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
沈长宁此刻也陷入沉默。
怪不得李祯后来会变成那副模样,遭遇屡次背叛,出来后还被深爱之人丢弃。
换成任何一个人,那都得发疯!
“我本来也是纯善良之人啊!”李祯双臂环绕在膝盖处,止不住地啜泣地道,“可是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