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只觉得耳边传来‘嗡嗡嗡’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左相!”容冥冷冷道,“目中无人,蔑视皇威,应当处以极刑!”
左相眼底终于露出一抹恐惧之色,他脚步猛的后退一步,然后‘噗通’一声跪地。
“摄政王殿下饶命!皇上饶命!”
就算他是太后的人,可太后一介女子,根本没有办法干涉朝中之事。
以往他们这一派跟明轩帝那一脉对着干的时候,都是睿王殿下顶着。
现在睿王出事,那他刚刚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样的不敬之罪,可没有人能救他!
“拖下去!”明轩帝难道没有丝毫犹豫,连嗓音都带着一丝微冷。
这几个老不死的,自打他登上皇位以来,就没有一日消停过。
他再容易心软,不过到底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坐久了,自是明白对有些人一旦心软,就容易酿成更大的灾祸。
待左相被带下去后,明轩帝视线又扫过底下的容睿,龙袍一挥,把容睿重新关进大牢中。
等他派人抄完睿王府,再将容睿放回去。
做完一切,明轩帝才众朝臣摆手道,“退朝吧。”
诸位朝臣跟明轩帝行过礼后,回府的回府,领罚的领罚。
明轩帝瞧容冥的眼神都快定死在沈长宁身上,于是给李祯和静和将军使了个眼色。
李祯和静和将军立刻会意,很快就跟着明轩帝离开宣政殿。
等沈长宁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殿中只剩下她和容冥两个人。
沈长宁眉头一皱,正打算走的时候,忽然腰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
“啊!”
紧接着,她脚尖离地,整个就被面前的男人腾空抱起来。
“容冥,你做什么?”沈长宁瞪大眼睛,羞恼地道,“这可是在宣政殿里面,放我下来!”
“别勉强自己。”容冥蹙眉道,“脸色这么白,你还站得住吗?”
沈长宁一噎,怒道,“那也用不着你管!这若是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本王抱自己的王妃,就算有人看见,怎么了?”容冥俊逸的容颜笑意盈盈地道,“孩子都有了,沈长宁,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沈长宁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容冥,你是不是听不懂和离两个字?”
“没和离。”容冥认真地道。
这女人,总不能拿到那封和离书后,就把和离书不知道扔到哪里吃灰去了吧!
到现在还没打开那封和离书看两眼?
沈长宁只觉得容冥是在找借口纠缠她,冷哼一声,偏移开视线,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本王带你回去吧。”容冥察觉到沈长宁似乎有些生气,低声轻轻哄道,“方才本王都当真全朝臣的面,说你是本王的人,无人会多讲什么的。”
沈长宁抿抿唇角,没有答话,良久,才道,“我不需要你帮我。”
她明白,自己今日可不单单是得罪南阳侯和左相,连带太后一脉的朝臣估计全部都看她不顺眼。
就算左相因为睿王之事受牵连,但太后这些年和容睿在朝中积蓄的力量不容小觑。
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铲除干净。
尤其是...今日跟沈长宁彻底结怨的南阳侯,他只是领了一顿板子,爵位和权势皆还握在手中。
如果沈长宁没有一点后台,事后,南阳侯一定会亲自来找沈长宁。
容冥这么讲,是在帮她和明月药铺减少麻烦。
可她来皇宫,本来就打算去见太上皇一面。
就算真的得罪谁,她自己也能解决,不用容冥。
容冥要迈开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地道,“本王自愿的。”
闻言,沈长宁差点气笑,“从前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女人。”
“如今我不需要你了,你倒是眼巴巴地自己贴上来?”沈长宁说着,掌心就下意识地拽住袖口,唇角泛着嘲讽地道,“摄政王殿下,迟来的深情永远比草贱。”
容冥原本迈开的步履微微一顿,他垂首盯着沈长宁发红的眼眶,心也止不住的抽疼。
到底是什么原因,竟是让他们两个走到这种地步。
“本王眼里没有过别的女人。”容冥低声地道,“沈长宁,本王会跟你证明的。”
沈长宁没有答话,只是偏移开视线,一副不愿意搭理容冥的样子。
容冥抱沈长宁出宣政殿的时候,正好瞥见殿外行刑结束被拖走的南阳侯。
他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尤其是他那张脸上,还印着沈长宁的五指印,甚至还隐隐泛黑意。
沈长宁和容冥都看见了,但是全部都极其有默契的没有开口。
“你将我带到太上皇寝宫吧。”沈长宁忽然道,“老爷子在寻我。”
容冥俊逸的眉目忽然拧起,连带目光都显露出几分不悦。
“你今儿本来就打算见父皇,是吗?”容冥说话间,竟是一些怒意,“那本王问你,若本王不来宣政殿,你这样的身子,打算如何找父皇?硬撑?”
昨儿刚吃过的苦头,这才多久,她便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计划里,的确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