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婉柔心头嗤笑。
她早就知道依照沈长宁的医术，一定能查出她取走的药材里有一副落胎药，所以她之前可是特意交待青影，要把药材残渣全部处理掉。
沈长宁想靠着这些翻盘，不可能！
但是不多时，弦歌却是匆匆拿着一包药渣来到容冥面前，凝重地道，“王爷，这是属下从后院的花盆泥土里挖出来的！”
容冥余光扫过那包药渣，俊逸的容颜霎时阴沉而下。
沈长宁则是上前仔细打量了眼，淡淡地道，“就是这包药，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册子上剩下那些药材应该还分布在院落各处，还没有用掉。”
“王爷可以把这包药渣送到太医院中请太医验一验，再加上院子里头其他的药材，看是否能跟册子上那些药对上。”
“不...这不可能。”沈婉柔瞧见那包药材的时候，面色就霎时一变，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青影办事还从来没有办砸过，这包药渣怎么会出现在院落当中！
难道青影真的背叛她了？不，不可能，她跟青影可是拴在一起的！
她要出事，青影也讨不了半点好处！
“沈婉柔，你给本王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容冥上前一步，墨色的眸子定在沈婉柔身上，掺杂着涌动的暴戾之气。
“本王的孩子，你说怀就怀，说流就流，是真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么？”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沈婉柔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那副药，不是柔儿喝的，是我院子里有个丫头跟侍卫私通有孕。”
“毕竟是王府中人，柔儿实在是觉得此事令王府蒙羞，这才想偷偷给她一副药将胎落了...”
“哦？是吗？”沈长宁嘲讽地一笑，视线不停在周围扫视，最后低头从床榻底下捡起一枚瓷碗碎片，轻轻闻了闻。
“上头药渍都没干涸，看来那位丫鬟，刚刚才在你房间里头喝的落胎药。”沈长宁将瓷碗碎片掐在手中，亮到沈婉柔跟前，挑眉地道。
“沈婉柔，你大动胎气，还拿来的力气盯着人家落胎？”
“还有，这落胎药效用发作极快，你倒是把房间处理又快又干净。”沈长宁似笑非笑地道，“可怜那方才落胎的丫鬟，她人在哪呢？不如带我跟王爷去看看！”
沈婉柔面色骤然一变，她‘哎呦’抱着肚子痛呼一声，一张脸全然扭曲在一起，像是疼的根本无法回答沈长宁的问题一般。
只是抽空之余，给旁边抹汗的大夫使了个眼色。
大夫会意，连忙焦急地道，“看婉柔小姐这样子是不行了！这血越流越多，必须尽快将腹中的死胎给落下来啊！”
“还请王爷出去一趟，老朽先替婉柔小姐落胎！”
沈婉柔闻言，一边喊痛一边咬着唇角虚弱地看向容冥道，“王爷...柔儿求你，等会儿我的孩子落下来后，还望...王爷不要着急命人把孩子带走...”
“让柔儿...再看一眼孩子...啊！”
装！你接着给我装！沈长宁白眼一翻，她给沈婉柔喝的药，的确会让沈婉柔感觉到腹痛，可还远远没有这么夸张！
要不然沈婉柔刚刚怎么可能有力气跟她争辩这么久？
“王爷，我对医术也有点研究，说不定能救救你的...孩子。”沈长宁朝容冥意味深长的一笑。
容冥眼角微微跳了跳，刚想开口，忽然沈婉柔暴怒的声音响起。
“你害死我的孩子还不够吗？难道还想置我于死地不成？”沈婉柔咬牙切齿地道，“我可不要你救我，我还想活的久一点！”
“就是！”大夫呵斥地道，“老朽早就给婉柔小姐诊过脉，孩子已然是胎死腹中，若是不尽快落下，婉柔小姐就只有一尸两命的下场，你是要让婉柔小姐死！”
“你是哪来的庸医？”沈长宁余光扫向他，淡淡地道，“你见过哪个快要流产的女子中气这么足的么？我瞧着她并无大碍，只是动了胎气而已。”
“你这样随意下定论，万一把活胎生生弄死了，你就是残害王爷贵子，可担得起这等罪名？”
大夫听见这话，果然神情微微一变，有些犹豫地望向沈婉柔。
这...中气听着确实很足。
不过婉柔小姐既然是已经喝下落胎药，那这孩子铁是没了。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下了落胎药这么长时间的孩子，还能存活下来的。
“让开！”沈长宁趁着这个间隙，一下子来到沈婉柔的床榻前，抬手去握沈婉柔的脉搏。
沈婉柔原本也觉得奇怪，她明明早就喝下落胎药，肚子确实也有点疼。
不过...孩子似乎没有要流掉的意思，她双腿间除了粘稠的鸡血，一点热流涌下的感觉都没有。
可是那大夫是爹爹亲自找大夫给她开的，说效用极快，不管是多大的胎儿，都是顷刻间落下。
她看过药方，里头也确实有红花这些落胎的东西。
总不能...摄政王府药房给的假药吧！若真是如此，她简直可以一头撞死了！
费尽心思做这么大一场戏，结果孩子没落，陷害没成，反而惹王爷怀疑！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