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荆老师把这枚赵徽宗的摹印送给了万长生.
其实万长生很想在课堂上,就用什么形式送给对篆刻有兴趣的同学们。
可现在往往首先考虑的就是这枚章值多少钱吧?
而且当面送,也有点不尊重名家,所以他还是恭敬的收了。
但荆大家却要了他给张春燕刻的那方很普通的练习章:“下个月我们院有一场规格很高的珍品展,你来趟平京吧,抽五天左右的时间,我把有些摹印的东西跟你说一下,我们不以师徒之名,但手艺慢慢交到你手里我放心,起码,我还等着你给我寻觅传人呢。”
可把张春燕眼巴巴的看着,还不敢说,不敢问。
站旁边的系主任恨不得给万长生一个扫堂腿,踹翻了他,让这臭小子叫师父。
现在只能小声帮腔:“准假,准那几天的假了。”
可万长生却稳稳的只是拱手鞠躬:“谢谢荆老师,我一定不负所托,更不敢忘苟教授对篆刻的推广发扬之心,下月见。”
北方宗师点头笑笑走了。
这才是一个篆刻大师应该有的地气,因为他仅仅就是在篆刻上有功底,绝对不会看起来别的气质都牛皮哄哄。
甚至连说话、眼神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是火云邪神,不是艺术家。
关老太也不非要万长生拜师了:“行,这样的交往方式更平等轻松,到时候你过来看看我身体怎么样,要是没什么问题,就跟着你一起去平京,差不多,我也该回平京了,这美院的教授楼得还了吧。”
她倒是洒脱。
万长生想送师娘的,老太太自个儿摆摆手就慢慢走回教职工宿舍区那边了。
系主任才悄悄给万长生说:“要摆出她以前的身份,肯定没人敢收回分配的教授楼来,可苟老以前这块儿盯得最严,收拾了好多侵占公房的事情,所以多少有些人的声音,关大妈这是避嫌啊。”
万长生想想,不怎么为难的点头,大不了帮师娘在平京或者江州买个房就是了,怎么都不亏。
可再回到学生中间,大家对万长生好像又多了一层了解:“哇,没想到你这么江湖气!”
“还以为你一直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说变就变啊!”
“演得好,演得好,万万,你到底最真实的是什么样?”
万长生也无奈,谁知道呢。
韩晓敏就有点楚楚可怜:“主席……”
万长生打冷战:“你有事说事儿,别这个语调,我女朋友你也看见了,别整那些幺蛾子,最近无论兴趣班的事情,还是这学生会跟大美社的合作,你都做得上手,何必牵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是没把机会给你给够么?”
韩晓敏自怨自艾的口吻很娴熟:“原本以为那位清京美院的是你女朋友,那么出色我就认了,可实际上你那女朋友就是个小孩子,你这让我觉得很不值啊!”
万长生都不稀得解释了:“我的家事不关你事,一句话,要好好的一起合作做事,就别管我这些个人私事,只要沾了私人边,咱们就没法合作,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韩晓敏拨了好几下头发,可能发现万长生是真的不为所动,只好老老实实说工作。
说起来她的工作能力的确不错,整个寒假一百二十名学生参与美术兴趣班下乡活动,虽然基本上都开在各级县市,极少几个才算是下乡,但总体超过九十家兴趣班,录得近两千名少儿爱好者报名画画。
兴趣班的画具档次当然不能跟专业强化班比,但小二十万也花出去了。
除了收获一堆乱七八糟的画具,部分物资还能留到暑假再用,唯一的收获就是:“所有参与孩童的姓名、电话号码都录入汇总了,随时可以备查,也方便在暑假兴趣班的时候再邀请参加……”
万长生对这样的工作态度就满意:“有条件有兴趣的,还可以抽一些感觉有点天赋的孩子来江州参观,或者说江州周边的兴趣班,我们可以安排车去接过来感受,差不多那时候新的教室已经启用了。”
韩晓敏好像鼓起勇气似的:“我也想加入你们那个团队!”
万长生分得清:“你就在学生会协助工作不好吗?那边是大美培训校历年来的学生团队,我对那个团队有另外的期望,既然我们都在学生会一起工作了,我这边的学习情况你也看见,忙得要死,就拜托你多把工作承担起来,我记得你家是蓉都那边的吧,这个美术兴趣班下乡活动你可以整理成材料,我找那边教育部门的人给报上去,没准儿比江州还来得快一些。”
韩晓敏吃惊:“真的?”
万长生就不显摆自己的人脉了:“所以抓紧时间工作吧,你想要荣誉,我能给你,但越过这个界限,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我也得去上国画课程了,拜拜!”
说完就跑,留下长发飘飘的学生会秘书长在春天的阳光下,有点怅然所失。
实在是不甘心啊。
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很没有战斗力的。
可是那么有战斗力的大美女,都只能孤独的站在旁边看着万长生。
这种格局让韩晓敏真是弃之可惜,求之无力。
随手都能丢给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