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气,感觉有惊无险的过了关。
万长生却在想自己刚才要上厕所的,耽误了。
可下半场才刚刚开始十来分钟,万长生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打开一看居然是席导的号码,他马上借着这电话给钟明霞展示下,自己躬身出去接电话,主要上厕所。
来到外面走廊,接通听见那边席导开口,万长生立刻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今天去看了那个百花之夜有看法?”
万长生苦笑:“我有什么看法,就坐在那觉得可能色调风格有点呆板压抑了,几位老前辈挤兑我,要我去改,我这不是找事儿吗?”
席导呵呵:“那你就帮忙改改呗,我也看电视了,都搞些什么玩意儿啊,欲盖弥彰的发泄不满失控了呗。”
万长生赶紧:“您可别说这些秘闻给我,我去洗个耳朵。”
席导哈哈哈笑:“不是什么大事儿,这对你也是个教训,譬如你对这种行政管理颇有微词对吧,我也有,对于追求艺术开放性和探索的人来说,生硬死板的体制天然相冲,但体制又是必须的,不然怎么面对庞大的体量和向前发展运转?”
万长生都不敢去厕所了:“您这可是个大话题。”
席导乐:“你这种态度怎么来读我的博士?还是老雷先打磨你两年,去吧,当领导者表现出来一分的不屑,甚至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个性展现出来点不屑,到了执行层面却会放大到五分甚至十分,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结果,玩脱了不是吗?好在今天只是个内部娱乐性的场面,明天才是官方态度,估计明天的东西更看不过去,这个道理同样可以对应到体制内那边,当你学会辩证的看待事物,就容易理解为什么体制容易讲话,容易唯领导论了。”
万长生嘿嘿:“我说还不是您给帮忙兜底,我知道不会得罪人,才敢接手啊,行,我就接了。”
席导满意:“叫老雷帮你安排下,那都是他的人,我说这组委会也是缺心眼,找个没搞过舞美的外行来大剧院也不拜码头。”
万长生忍住笑挂电话。
但是他才不按照席导说的问老雷呢。
立刻掉头就给杜雯打电话,这姑娘也是马上从侧门出来,显然是瞄着万长生举动的,那就更有得商量了:“把大美社在平京的人,都调动起来!”
杜雯呵呵:“江州的还不是能调动,什么年代了,无纸化网络办公,我先马上把人调过来,你去了解所有后台数据节点,对接那边的人。”
万长生对她才是言听计从,说声好就去了,先打电话给老雷说了这事儿,那边也是一顿笑骂说自己先去后台了解下。
这里真是老雷的大本营,对万长生要把舞美专业的大美生全都调过来做这事儿,更是喜不自禁。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场面,可能都没有想过敢把这些学生拉来直接上台。
谁不是手把手的在后面捶打好些年,才敢慢慢往台前放。
万长生却总是习惯实战练兵!
而且在平京的才是整个大美社精兵强将。
能考进清美的都是最顶尖,平戏则是量身定制的专业人手。
真真叫一声令下,两边儿的大美生不管在干嘛,二话不说都抄起家伙往国家大剧院赶来!
也许这才是万长生的优势。
换那些老油子,别急,咱们先盘盘这到底该给多少钱?
就像军队和雇佣军的区别,大着呢。
再上个厕所,万长生才悠哉游哉的回到席间,探头低声给那位耿导:“把您那边负责的人联系方式推送给我呗?”
人家不动声色的发过来。
然后却感觉万长生更不动声色的坐在那没动。
起码一个小时以后,老前辈忍不住回头:“你不是接下来了,还不争分夺秒?”
地主家的儿子气定神闲:“我有个健全的团队,工作已经展开了,我就不用瞎指挥了吧。”
这话说得前排和左右几位同行,都忍不住一起看。
你才多少岁啊,就摆出这种为将为帅的派头来,至于嘛?
不过在万长生这里,这不是基本操作吗?
正常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