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想让本王住在英辉阁,难道是想让本王搬到福安宫?”
众人闻言大惊,看向摄政王的目光都带着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只因这福安宫乃是陛下的寝宫,摄政王这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
一个摄政王搬到皇帝寝宫,难道是打算取而代之吗?
李湛这么一说,众人反倒都哑了火,不敢再说什么刺激摄政王的话了。
若摄政王这急了说出无可挽回或大逆不道的话来,还真不好收场!
纪轻舟见文官们吃硬不吃软,顿时觉得有些讽刺。
从前摄政王一直都是待人宽和的性子,所以才让这帮文官养成了在朝堂上肆无忌惮的风气,眼下摄政王性子不比从前,众人也不是不识时务的,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无事便散了吧,本王要去福安宫……看看陛下。”李湛说罢瞥了众臣一眼,那目光带着几分冷厉。
众臣竟无人敢迎上他的目光,一直等他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纪轻舟……”出了金銮殿之后,李湛突然顿住脚本朝纪轻舟问道:“你觉得本王为何要搬到英辉阁?”
纪轻舟一怔,暗道原书里摄政王对小皇帝很疏离,并没有搬进宫里来住。也正是因为如此,原书里的纪轻舟才能在小皇帝面前兴风作浪,将小皇帝哄得团团转。
可这一次,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摄政王不仅搬到了宫里,而且对小皇帝的态度也与原书中完全不一样。这一点纪轻舟也不止一次纳闷过,可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大概是可以多睡一会儿吧。”纪轻舟答道。
李湛闻言一怔,继而轻笑了一声,他万万没想到少年竟会给出这个答案。
“世人总喜欢将事情揣测地离奇又曲折,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有多聪明。”纪轻舟道:“殊不知真正的聪明人在做事的时候,往往想的却是最简单的缘由。”
“就像当初你说为本王试菜,就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李湛问道。
纪轻舟闻言脸不由一红,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看向李湛,见李湛眼中带着隐隐的笑意,那目光竟是在揶揄他!
纪轻舟:……
天道好轮回,摄政王竟然也会揶揄人了!
“不必陪本王回去了,你且去一趟宫塾,告诉卢先生今日陛下不过去了。”李湛朝纪轻舟道。
纪轻舟闻言有些不解,暗道传话这样的事情找个人去就行,还用他亲自跑一趟?
倒不是他拿架子,而是早晨吃的太少,这会儿饿得难受了。
但摄政王有令他也不敢不听,只得转身朝宫塾的方向走去。
“等等。”李湛突然开口道。
纪轻舟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李湛,李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只道:“不要逗留太久。”
“是。”纪轻舟闻言忙应了,心中却有些不解,暗道我去传个话难道还能住下不回来了,你这叮嘱明显是莫名其妙。
但他当时却没来得及多想。
纪轻舟穿过金銮殿旁的巷道,正走到殿前的广场上,便见不远处围着许多人。附近当值的内侍和刚下了朝的文官都聚集在那里,也不知在做什么。
纪轻舟不及多想,便跟着人群凑了过去。
然而他尚未走近,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那第一声惨叫之后,紧接着是第二声,每一声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意和绝望。
纪轻舟脚步一顿,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杖毙怎么选在此处?”
“不知道啊,是谁?”
“行刑的是慎刑司……”
路过的宫人们小声议论着,有胆大的都凑过去观看,胆小的则远远看着不敢近前。
纪轻舟被人撞了一下险些跌倒,这才回过神来拔腿朝着人群奔去。随着他离人群越来越近,那惨叫声和廷仗落在身上的闷响便越来越清晰……
终于,纪轻舟走到人群之前跌跌撞撞地冲进去,便见受刑那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的血稀稀拉拉地溅到地砖上,血腥味混杂着那撕心裂肺地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可纪轻舟目光落在受刑那人的面上,却怔住了!
怎么这人竟然是……他?
纪轻舟望着受刑那人痛苦的表情,一口气半上不下地卡在胸口,一时之间竟有些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怎么受刑的会是这个人?
“呕”旁边一个文官受不了这刺激,当场吐了出来。
他这么一吐,旁边连带着吐了好几个。
“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你们倒是说说?”
“故意在这里行刑,为的不就是给咱们看吗?”
“杀鸡儆猴……”
文官们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恐惧之下都不由有些愤然,但很快那股愤然便又被恐惧压了下去。尤其有人看到纪轻舟之后,便更不敢再议论,互相搀扶着纷纷离开了。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那惨叫声便停止了。
行刑的人上前探了对方鼻息,确认人已经没了,便将尸体晾在那里,竟没有当场收敛。
“这么喜欢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