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当时怔了好一会儿,很努力地去想秦铮这话里的意思。
然后他忍不住“自作多情”了一回,心想秦铮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盼着和自己再见一面的吧?后来他又忍不住想,说不定秦铮这些日子的怅然若失,多少和没见到“自己”有些关系……
祁景川很想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却又不敢轻易走出那一步。
如今虽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最起码秦铮每日都能和他见面,若是他主动说话,对方出于礼貌也会答上几句。但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万一秦铮再跑了呢?
祁景川犹犹豫豫许久,直到两营比武那日。
那晚在酒宴上,“祁景姮”主动朝秦父示好,惹怒了比武惨败的西峰营主帅肖腾云。肖腾云借着酒意对“祁景姮”出言不逊,甚至拿“她”和秦铮往来密切一事奚落秦铮,秦铮气不过便出言嘲讽了几句。
于是原本依着计划,西峰营的人应该对“祁景姮”十分不悦,最后有人“浑水摸鱼”出手伤害“祁景姮”。
可因为秦铮看不过这些人欺负“祁景姮”一个女子,再加上在他心里,“祁景姮”到底是祁景川的“妹妹”,他多少和祁景川还算是旧识,怎么也不可能任凭肖腾云等人出言不逊而置之不理。
就这样,最后西峰营那些人的怒气,成功转移到了秦铮的身上。
酒宴散了之后,原本安排好“浑水摸鱼”刺杀“祁景姮”的托儿还没来得及出手呢,西峰营便有人借着酒意,朝秦铮动了手。
那人从护卫的箭筒里抽了一支箭,趁势便朝秦铮刺了过去。
祁景川因为一直都很警惕,所以很快发现了那人的举动,他本可以出手拦下那人,却在犹豫了一瞬之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只箭。
如此,一方面是不需要此前安排好的“托”再出手了,事情会比原本安排地更顺利。
另一方面,祁景川多少存了点私心,他想赌一次,赌秦铮若是借着这个契机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的“心疼”会盖过被他易容欺骗的愤怒……
祁景川赌赢了。
因为他伤后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便见到了秦铮守在一旁。
秦铮冷着一张脸,一副不打算搭理人的架势,可当祁景川试图起身不慎扯到伤口痛得皱眉的时候,秦铮却下意识上前将他一把按住,眉目间则是未来得及掩饰地关切和心疼。
祁景川一颗心落下了一半,他知道秦铮对他并非无意。
虽然不知道当年秦铮为什么没去驿馆,可他相信,只要他努力,一定能让秦铮对他敞开心扉。
“我有许多话想朝你说。”祁景川开口道。
“你流了很多血,唐大夫说你应该好好养伤。”秦铮态度恢复冷淡,目光也不看他,只淡淡地道:“昨晚谢谢你救了我,在你伤口恢复之前,我会照顾你,便当做是对你的报答吧。”
秦铮不等祁景川开口,便又道:“王子殿下身份尊贵,秦某念着你的救命之恩,却并无他意,希望殿下能明白这一点,不要说让秦某为难的话。”
祁景川闻言便知道秦铮这是在跟他生气,他当即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骗了秦铮这么久,以秦铮这样的性子,若是不跟他生气才有鬼了。
好在他如今有伤在身,试试苦肉计,再想想别的法子,总不至于一点机会都没有。
当晚,唐恕为他换药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道:“王子殿下/体质果然好,这伤好的比一般人都要快些,若是照着这个速度,不出三日殿下便可以下地走路了。”
祁景川一听十分着急,忙道:“唐大夫能不能帮个忙?让我晚几天再恢复?”
唐恕闻言一脸看傻子地表情看向他,但随即唐恕便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
后来,托唐恕的福,祁景川的伤口确实恢复地慢了一些。
不过再慢也不可能一直拖着不好。
待众人回京城之后,依着祁景川和李湛的约定,他需要以自己的身份,上朝堂为自己那个受伤的“妹妹”讨个说话。
那日上朝前,秦铮朝他说道:“今日过后,秦某便不再打搅殿下了,我看着殿下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若是将来殿下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差人吩咐,秦某但凡能办到的,必当竭尽全力。”
祁景川闻言心中怅然,于是……
那天下了朝之后,祁景川原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伤口,又裂了。
在秦铮送他回驿站的马车上,祁景川便半真半假地疼晕了过去。
祁景川这伤口反反复复,秦铮便在他身边,留了一日又一日。
待到了中秋的时候,祁景川觉得时机应该差不多了,是时候和秦铮好好谈一谈了。
于是那晚,祁景川亲自下了厨,做了一桌子菜。
秦铮惊讶地发觉,那里头每一道菜,都是他曾经带着祁景川吃过的,而且都是他最喜欢的菜。
“你怎么会?”秦铮这回彻底有些懵了。
祁景川帮他斟了酒,开口道:“在梁国的时候,很想你,就找了个大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