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你也不会死,相信我。”
小山初时只当贺满是在哄他,直到董栋出现,朝他说了李湛的安排。
“你如今体弱,受不得罚,让贺满将罪责担下来,可以保你一命。贺满身子骨结实,扛下来这一顿杖责,王爷会将他送出宫。”董栋朝小山道。
小山看向贺满,贺满朝他点了点头,那意思让他相信自己。
小山知道,董栋既然是替李湛传话,没必要骗他,一个摄政王何苦为了他一个名不见经传地小内侍如此大费周折。
“我们都活着,将来才能再见面。”贺满在他手心里写道。
小山看向贺满,心知这希望很渺茫,可他们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信我,将来我们一定还会再见。”贺满在小山手里写道,而后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山,写道:“咱们的孩子,将来说不定也会回来的。”
贺满说着取出那枚玉珏,再次戴在了小山的脖颈上。
当日,慎刑司便为此事定了性。
小山被释放,贺满被杖责后逐出了宫。
那日在贺满出宫前,董栋特意安排小山远远地看着对方的出的宫。小山知道贺满还活着,心里便隐隐存了一份希冀。他想只要两个人都活着,哪怕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再见一面也好……
自那之后,小山便再也没有过贺满的消息。
他知道李湛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不会莽撞到再去朝任何人提起此事,旁人也都很识趣,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贺满。不久后小山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只有他脖颈上的玉珏提醒着他,他的生命里曾经有过一个那么重要的人。
后来,小山被李湛调往了英辉阁。
不久后他又跟着纪轻舟去了纪府和王府。
再后来,小山被纪轻舟差人送到了李湛在京郊的别苑。
那别苑距离京城有半日的路程,小山一路上都像在做梦,生怕颠簸了半日,一觉醒来自己又回到了王府,甚至又回到了慎刑司……
他恍惚间几乎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部分才是梦境。
直到马车停在别苑门口,一只骨节分明地大手挑开了他眼前的车帘。
小山抬头望去,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这一切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贺满在几日前接到消息,说王爷给他派了个人过来一起养马。作为资深马倌,贺满觉得他一个人养别苑里的马完全顾得过来,根本不需要帮手,但王爷既然有吩咐,他也不好推脱,说不定王爷是有别的用意呢。
贺满很本分,李湛吩咐的事情他不会多问,只管做好自己的便是。
这日晌午,估摸着人快到了,他便提前去了门口候着。
他想,王爷派来的人,又是为了帮他,他应该表示一下热情。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马车里坐着的竟会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怎么着,你俩就这么看到天黑?”车夫带着笑意揶揄道。
贺满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扶着小山将人扶下马车。
当着车夫和护卫的面,贺满不敢有逾矩之举,只目光一直盯着小山,一边拿了小山的行李,一边引着他朝别苑里走。
贺满一边往前走一边不住转头看小山,小山一开始还比较矜持,待两人转过前院到了后头人少的地方,他便伸手牵住了贺满的手。
贺满反握住他,手上的力道几乎握得小山发疼,但那疼意却让他觉得很踏实,仿佛不住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时隔那么久,他们终于重新见面了。
而且这一次不是在深宫里,他们不用害怕,不用遮掩,不用再有后顾之忧。
贺满带着小山去了自己的住处,进门后他将另一只手里的行李一扔,反手摔上门,几乎不等小山反应过来,便将人按在了门上吻了下去。
他的吻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渴望,仿佛恨不得将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的思念都灌注其中,直吻得小山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久后,贺满才稍稍放开了怀中之人。
他一手抚过小山的眉眼,指尖带着几分抑制不住地颤抖。
小山一把攥住他的手,这一次主动凑上去亲了亲贺满。
贺满任由小山亲吻着自己,然后一手将门反锁上,将小山打横抱起来……
……
……
随后的几日,小山几乎没下过床。
到了后来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朝贺满打趣道:“轻舟派我过来是协助你养马的,你这几日还顾得上喂马吗?不会让它们饿肚子吧?”
贺满一脸笑意帮小山穿上衣服,而后牵着他去了马场。
后来小山才知道,贺满这几日可真是“忙里忙外”,他醒着的时候贺满就陪着他做点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睡着的时候贺满就跑去马场,倒真是两边都没耽误。
贺满拉着小山将他喂的那些马都看了一遍,而后指了指其中的一匹,又做了个询问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