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最开始的轻柔之后、在对方头发将干未干之际,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好想试试逆着毛撸大猛兽的感觉。
趁着男人在认真看书、安静坐着,注意力不在这件事上,她悄悄屏住呼吸,从额前开始将对方的头发一路往后逆着捋了一把,看他露出光洁的、好看的额头,而头发却全向后方顺去,不由憋了半秒的笑意。
她过了一把瘾,很快就想把对方的头发重新捋顺,谁知掌心还没落下,手腕忽地被坐着的人反手捉住。
“又在搞小动作。”
云雀恭弥头也不抬地说着,另一手翻过自己面前的书页,语气却极其平和,仿佛只是在提醒她,我发现了你的小动作。
近朝颜看了眼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指尖,发觉彭格列的云纹属性指环戴在上面,与他的右手中指格外适配,不由盯着多看了两秒,然后才想起来道歉:
“……我错了,这就给你顺回去。”
明明嘴上说着“我错了”,但云雀恭弥却不觉得她下次会不再犯,因为女人说的这句话听起来毫无诚意。
只是想到这只小松鼠被他吓到的模样,他决定勉为其难饶她一次,所以平静地“嗯”了一声,就松开了她的手腕。
咦?
好、好乖啊?
近朝颜诧异片刻,感觉自己心里“可以包.养对方”的妄念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认真替他将头发吹回正常发型的同时,开始琢磨要怎么样给他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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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临睡时,近朝颜才意识到花钱不花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像又要跟自己睡一张床了。
她捏着被角,还在设想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可是男人关灯、拉开被子上来的动作实在太快,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拢进对方怀里了,云豆也飞过来,小爪子在柔软的枕头间蹦蹦跳跳,最后靠在男人的脑袋旁边,安稳蹲下。
近朝颜放慢呼吸,心跳加速地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感觉到后背紧贴的热度,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男人似乎只是把自己当抱枕。
……当抱枕也挺好。
察觉到今晚不会发生昨天的故事,她慢慢地放松下来,因为昨晚就没睡好,所以如今入睡就特别快,不多时呼吸就变得绵长。
直到她彻底陷入深睡,听着她呼吸声变化的男人平静地睁开眼睛,盯着她的后颈看了会儿,舌尖抵了下上颚,哼笑一声。
这松鼠胆子真小,云雀恭弥想,随便来点风吹草动就夹着尾巴吓跑,鬼故事也害怕,做那种事也害怕。
娇气就算了,脾气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软乎。
吃穿住行样样都挑剔。
他在心中罗列了近朝颜的种种毛病,末了得出个结论:真难养,麻烦死了,这是他养过的最骄纵的小动物了。
如此想着,他将女人往怀里拥得更紧一些,才重又阖上眼皮,也跟着睡去。
次日。
近朝颜醒来的时候,感觉还是自己这张柔软大床最舒服,忍不住用面颊贴着枕头又蹭了蹭,才清醒了些,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就见到从衣帽间走回主卧的男人,换好西装、正在慢条斯理地打领带。
不管这幅画面要在清早出现多少次,她都觉得……
狗男人长得真好看啊。
就在她欣赏美男正装的时候,注意到她醒过来的云雀恭弥动作一停,然后忽然把打到一半的领带给拆了,几步走到床前,掌中领带垂落,末端同女人淡蓝色的长发碰了下。
“正好,”他说,“你来复习一下。”
突然从观众变成上课被抽查的近朝颜:“?”
她立即从美色里清醒过来,慢吞吞地起身,凭借记忆开始缠这麻烦的领带,动作了几下,蓦地被对方捉住指尖,“错了。”
云雀恭弥握着她的手,教她将领带缠绕的两条带子换了个方向,在近朝颜怔愣的空隙里,又松开手,示意她继续。
被他手把手教了一步的近朝颜抬眸与他对视,脑袋早就空空如也,此刻也只能圆溜溜地睁大眼睛,神情带着懵懂的无辜。
云雀恭弥“啧”了一声。
他突然觉得刚才不应该走过来,因为大早上就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有点挑战他的理智。
不过听见这一声的女人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失去耐心,立即重新低头跟领带奋斗,在胡乱的心跳声里,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不想再试试弄错一步,胡思乱想间,竟然误打误撞地将领带系好了。
云雀恭弥垂眸看了眼,站直了身体,朝着卧室门的方向而去:
“我今天要去北海道,回来的时间很晚,云豆留给你,晚上不用等我。”
“哦……好。”
坐回床铺里的近朝颜愣愣地应下,直到听见大门关上的动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这婚姻模式……好像越来越像正常家庭了?
怎么她觉得从昨晚到现在的相处,还挺温馨的?
持续被这种错觉笼罩下去的话,近朝颜想,等协议结婚书到期、他们请算完财产、办理了离婚之后,她好像……还是会想到跟他一起生活。
完蛋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