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冬墨道:“老康告诉我,昨天他们进山里打猎的时候,乐弘眼睛尖,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像是个人参娃娃。他寻宝心切,一时冲动就跟着追了过去,没想到那跑过去的不是一只山参精,而是一匹狼……”
祁砚骤然瞪大了眼睛。
一模一样的套路——和自己跟司冬墨进山时遭遇的狼群伏击那次一模一样!上次被“人参娃娃”蒙蔽的是阿财,而这次上当的居然是司冬墨的弟弟,乐弘!
司冬墨瞥了祁砚一眼,又继续道:“乐弘被狼群诱骗,老康他们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救回来的,总算是有惊无险。但弘儿自己却吓得不轻,口里一直念叨着‘山参山参,我要山参’,别人跟他说什么都没反应。
就在他们返程的那天早上,老康醒来时就发现乐弘手里抱着满满一筐子山参,望着他们呵呵傻笑,而他旁边站着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男孩。老康奇怪山参和男孩的来历,但弘儿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说,这男孩是山里的参客,也就是专门挖山参的人,他们是在晚上碰巧遇见的。”
“老康他们相信了?”乐夫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所以就看着弘儿把那个‘参客’带回到了家里来?”
“老康说,他们一开始也很怀疑,但看到弘儿终于不再念叨着‘山参山参要山参’了,看上去恢复了正常,便也暂时放松了警惕。回村之后,弘儿什么也没说就把那个‘参客’带回了家,老康他们就算觉得奇怪,也没办法在无证据的情况下强行赶那男孩走。”
“所以……”乐夫人弱弱地说着,祁砚感觉她听得都快晕过去了,“那个男孩,究竟是何人?”
司冬墨走到乐弘的卧房里,把他当宝贝一样好好藏着的装着山参的筐子拿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那个‘参客’送了他什么好东西。”
“昨晚弘儿给我看过了,里边是五只白白胖胖的大山参。”乐夫人扶着桌子,小声说道。
司冬墨揭开筐子的盖子,往里看去。他的脸色猛地一沉。
“是什么?”乐夫人惊惶地上前去看,司冬墨来不及合上盖子,她便完完全全地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乐夫人捂住眼睛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到地上。好在司冬墨及时扶了她一把,筐子顺势一歪,祁砚也看到了装在里面的东西。
不是山参,是……满满一筐子的骨头和灰土。森森的白骨七横八竖地堆在筐子地面,在屋里黯淡光线的衬托下,显得分外诡异。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乐夫人吓得语无伦次,捂住脸颊和嘴,惊慌失措地在屋里打起转来。不要说她,就连瞥见了里面事物的祁砚都吓得差点栽到地上。
“娘,别怕,别慌,冷静!”
司冬墨握住母亲的胳膊,轻轻拍着她的背,“娘,这只是牲畜的骨头,您别害怕……”
乐夫人忍不住抽泣起来:“这,这可如何是好?那个男孩不是参客,那会是什么,难、难道是……山鬼吗?”她瞪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应该不是山鬼,而是山里的凶兽搞的恶作剧。您先别慌,来,喝口水……”
乐夫人轻轻拭着眼泪,脸上满是惊惧和担忧:“这可怎么办,被这种东西缠住了,弘儿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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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卧房内。
司冬墨手脚麻利地从床板底下拖出一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件物什:弓.弩、箭筒、羽毛箭、小型火.铳,还有一块锋锐的刀刃。他把这些一一摆放在桌面之上,然后细心地擦拭上面覆着的灰尘,每一样都仔细地查看和挑选。
他的身后,一只小鸟笨拙地顺着他的衣服爬了上去,用小翅膀抱紧了他的脖子。不多时,只听轻轻的“笃笃笃”三声,司冬墨感到后脑勺上传来轻微的撞击感,接着,身后的地面上传来脚步落地的声音。
他一回头,发现小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简朴青衫的俊秀少年。
“你又化人形了?身子还吃得消吗?”
“嗯,我没事。你家里出了事情,我袖手旁观可不道义。”祁砚理了理衣襟,看着司冬墨手里摆弄着的那一堆冷兵器,“你拿了这么多武器出来,是要……”
司冬墨沉默了片刻,继续手上的动作。“我答应了母亲,要把乐弘完完整整地带回家来。今早去找老康的时候,我已约好了和他过两天在山里会合。”
祁砚有些忧心地望着他,“你知道你要对付的是谁吗?”
司冬墨一点头,“十之八.九就是上次那只画皮狼。”
祁砚道:“何以见得?你是觉得,乐弘带回来的那个参客男孩,就是画皮狼伪装的吗?”
司冬墨阐述道:“只是猜测。上次画皮狼也是这样设下圈套诱骗伏击我们,但被我们险中逃脱了。这回老康他们在山里遇上狼之后并没有立刻出山,而是在林子里歇了一晚才走,这一晚上给了画皮狼可乘之机。它假扮成挖参的少年带着一筐山参前去接近乐弘,而那时候乐弘依然中了画皮狼的迷魂术还未解开,迷迷糊糊地就带着画皮狼回到了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