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弱点。山下的村子里常种有蛇肚花,蛇肚花的花香对人来说是无害的,然而碧冠松鹰却对它几乎毫无抵抗力,闻到这种花香之后便会晕死过去。”
蛇肚花?祁砚想起了司冬墨家田埂边上种的那一圈大花朵。看来不只是司冬墨,这一带的很多村民都往家里田地的周围种上了这种大块头的怪花。
“人们把蛇肚花的汁液抹在自己身上,然后再爬到松树顶上,用这种方式来迷晕或者驱逐松鹰。碧冠松鹰发觉了这一点之后,由于忌惮蛇肚花的香气,它们对于爬上树来敲松塔的人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接近自己的巢穴。直到有一天,它们想出了一个损招。”
司冬墨微微蹙眉:“什么损招?”
“碧冠松鹰喜欢抓山鸡兔子一类的小东西到巢穴里吃。它们吃肉有个习惯,喜欢把猎物的肉吃得一干二净,再把一整副骨架全部剔出来,完完整整地扔掉。
为了防人上树,它们把吃光了的小动物骨架悬挂在树顶上。人一爬上树,看见树上挂了一副骨头,可就吓得不轻,从树上滑下去、摔在地上了。”
司冬墨忽然轻微地一怔。
“乐伯,村民乍一看到骨头肯定觉得惊慌,但说到底,兔子老鼠之类到底只是小动物,它们的骨头还不至于把人吓得一直不敢上树。”
“嗯……”乐伯微微点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司冬墨,“没错……这样的招数也只防得了一时,人们很快就知道,那些挂在树顶的骨头不过是松鹰拿来吓唬他们的幌子了。”
听到这里,祁砚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听乐伯继续说道:“碧冠松鹰看到小动物的骨头不足以吓退采松塔的人们,于是有一天,它们悄悄飞进了山下的村庄,叼走了村民的小孩子……”
乐伯猛地喝了一口凉水。他的两个儿子也都低着头,不出一声。司冬墨轻轻一颤,从他的眼神里祁砚可以感觉到,男人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末尾。
乐伯沉声道:“有一天,采松塔的人爬上一棵松树。当他扒开树叶往顶上爬去的时候,他看到一副人的骨架正高高地挂在树冠的最上方,骨头脸正对着他,身上还挂着小孩子衣服的碎布,随着风的吹动而摆啊摆……”
祁砚抽了口凉气。大晚上的,山林子里阴风阵阵,鸟儿嗖一下躲进了司冬墨的头发里,肥嘟嘟的身子有点发颤。
“人们闯进松鹰的领地,松鹰就吃掉人的孩子。唉……”乐伯叹了一声,摇摇头,“当发现孩子被碧冠松鹰叼走吃掉、尸骨还挂在树上之后,山下的人们悲痛欲绝,愤恨不已。他们集合了村里所有的壮年劳力,点着火把,拿着棍棒,一棵松树一棵松树地爬上去,把松鹰的鸟巢全部打落,把窝里面的鸟全部赶走或用箭射死,把未孵出的鸟蛋都统统扔到地上摔得稀烂。直到这一片松林里再也没有碧冠松鹰为止。”
故事的结局听得人心情十分沉重。司冬墨静默了一会儿,问:“那么,松树仙儿指的是……?”
乐伯叹道:“碧冠松鹰吃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如今这一片树林里已经再也见不到松鹰了。这么多年来,树上被松鹰挂着的小孩骨头也被村民收回去了一些,但依然有些收不回来的骨头或者小动物的尸骨还残留在树上。
历经风吹日晒之后,一些松树的枝丫逐渐折损或者断裂,树枝上面挂着的骨头也摇摇欲坠。有时候人一上树,冷不防一阵劲风吹过,只听啪嗒一声,一具骨架从天而降,扑到人的脸上,得把人活活吓死。”
“这树上掉落或者残留下来的骨头,就被称作‘松树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