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非常突兀,草叶沉闷的绿颜色也和黄灿灿的米粒、粉嫩的虾仁并不搭配。
而后,司冬墨便想了个法子,把草叶碾成碎末,和松子仁、玉米粒儿一起,星星点点地缀在米粒当中。又把药草清甜的汁液压榨出来,拌入米饭,使得整份米饭呈现出一种清淡的茶香绿色。末了,再在饭碗的一侧插上两根细细的草叶,使其成为画龙点睛的一笔。
这番装点以后,米饭间点缀着淡黄或浅绿色的的小粒儿,白嫩的虾仁若隐若现,旁边还竖着两根完整的香草叶。这是完全不同于其它辛辣美食的小清新风格。
在自由选择的时间段内,有位品鉴官走到了他们的香草饭面前,停下了脚步。
那是个仪表堂堂的男子,穿着整洁大气的紫红色官服,看起来是这群官员当中品级很高的。他年纪约莫三十岁,柔顺的长发束在脑后,梳得一丝不苟,虽然年纪轻轻,犀利的目光却给人以不容置疑的威严感,令之前还在说笑着的祁砚和乐弘都摒住呼吸,停止了动弹。
那位官员在他们面前站定,向香草饭深深地望过来。发觉祁砚几人都紧张得像是僵直的木头块一样杵着,他安抚地笑了笑:“不必紧张。”又点评道:“你们的美食,很美。”
祁砚没想到他会用“很美”这个词来形容一份食物。再细看时,他顿觉这个官员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他的身份。官员淡淡一笑,目光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在兰老板的脸庞上多停顿了两秒,轻笑着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祁砚立刻就反应过来。他的身形轮廓……很像是炎尾犬的主人。
祁砚看向兰老板,发现他没有表现出和那名官员认识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目送他离开。这谜一般的人物引得祁砚好奇不已,在他胡思乱想期间,第二轮的结果也宣布了,一共有八家美食进入到最终的角逐中,其中就包括十四食肆。
“最后一道关,是口味关。”
祁砚环视四周,果然,先前袁老板提到的那几家高档饭馆的代表都在,而袁老板自己则再度落选,毕竟包子铺只有一家入围的名额。他依次看到了蟹蟹包子铺、远山饭庄、九月酒肆等等,都是这镇子里的大牌餐馆。也有一些特色小吃,比如之前风头强势的香辣虾蟹和串串丸子铺。
烟熏火燎的异域烤串摊并没有进入决赛,大概是它家太注重口味,喜欢在烤肉上沾满调料,导致其黑糊糊的看相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会场中央有一块高高的擂台,上面摆放着巨大的长方形餐桌。祁砚和兰老板从锅里拿出剩下的松仁枣泥糕、松子香菇丸等小吃盛放在碟子里,和香草饭一起摆放在桌面上,构成了一份完整的松仁主题美食套装。
祁砚正在埋头整理餐碟的位置,忽然,他的胳膊被人撞了一下。本以为对方是无心之过,祁砚只是往旁边瞅了一眼,不想却看到一张胖嘟嘟的笑脸,表情非常浮夸。那人撞到了自己不说,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地上下打量着少年,还嘿嘿笑个不停。
“这次美食擂台的胜者可以拿到落霞镇官府宴会的订单。”那个远山饭庄的胖子伙计对祁砚低声说道,语气颇有几分炫耀,“往年都是我们饭庄或者是九月酒肆拿到资格。也难怪,上百人宴会的大单子,也只有我们这样的大牌饭庄才能承接得了,你们这种小饭馆就算有工夫接也没工夫做出来。哈哈哈!”
听到胖子的无情嘲笑,祁砚瞥了他一眼,脸色淡漠。他家不愧是大饭庄,光是店里的伙计就来了七八个,而且穿着统一样式的服装,衣服前边印着“远山饭庄”的字样,而且各个戴着华丽丽的大高帽子,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乐弘也听到了胖子的话,他看起来有些紧张:“每年都是他们两家轮番拿到订单,看来远山饭庄确实有两把刷子。”
胖子冲着祁砚嘻嘻笑了声,“怎样,小弟你要不还是投奔咱们远山饭庄吧,看你模样长得还挺周正,过来还能当个迎宾小二什么的。整天和达官贵人们打照面,总比在小破饭馆里闲到打盹要强吧,嘎嘎嘎……”
祁砚面色不卑不亢,淡淡回应道:“不过话说回来,官老爷们年年都吃你们那儿的山珍海味,想来也吃得差不多腻了,说不定要换换口味呢?咱们食肆的清淡美食半点不油腻,可是很适合老爷们养生。”
闻言,胖子一下变了脸色。祁砚转过脸去,望着前方的评委席,自信道:“今年谁胜谁负,咱还是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