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啊,都特别好喝,就连口味重的人也能适应。你看看,兰老板不沾大油大荤,爱吃清淡素食,他的肌肤可真是白皙又水润,是我见过的最好的!”
阿进说得兴起,一边嚼着虾球一边唾沫横飞。兰老板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谦逊道:“养生膳食没有阿进说得那么神乎其神,而且,近来也在向着咱们本地人的口味逐渐改善,不再是往日的清汤寡水了。不过,夏老板要是有兴趣的话,欢迎来咱们十四食肆尝一尝。”
“这个我知道,兰老板你还真不用谦虚。”夏香香爽朗地摆了摆手,“我店子里的顾客都在说,吃惯了咱家的香辣虾,有时候去隔壁食肆里吃一碗虾球炒饭,再喝点八宝粥或者莼菜汤,也舒服得很!”
兰老板客气地一点头:“这还多亏了夏老板培育的鲜美龙虾。有了好的食材,才能做出口味上佳的菜品。”
看着被自己捉在手里的小鸟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龙虾,小尖嘴蠢蠢欲动,她一拍脑门:“哎呀,我差点忘了,光顾着说话——来来,你们都吃,尽情吃,别客气!”
得到了“赦免”的小鸟摇摇晃晃地跑上前去,从盆里拖出一只龙虾,施展起啄木鸟的啄击神功。
“笃笃笃——”
每秒钟十几次的高速啄击,搭配上特别强化过后的坚硬小嘴,在夏香香惊诧的目光之下,小鸟不到半分钟就完完整整地剥出了一整只虾球。虾球白嫩的鲜肉上包裹着薄薄的红色外衣,个头很大,足有人的大拇指那么长,喷香喷香的,看起来闻起来就很好吃。
鸟要开动了!
小翅膀当作手一样,把虾球整个抱在身前,鸟儿一口一口地啄着虾肉,吃得直吧唧嘴。
夏香香见状很是开心,挠了挠鸟儿的小脑袋:“怎样,小家伙,喜欢吗?”
“咕咕叽!”
鸟儿高叫了一声,接着最大程度地张大嘴巴,把小半个虾球都强行塞进了嘴里。片刻后,它涨红了小脸,用翅膀尖猛地捂住喉咙,一双大眼睛快要鼓了出来。
“糟了糟了,一口吃得太多,它肯定是噎住了!”
夏香香急忙扑到一边去拿水。这边,兰老板也放下手里的龙虾,抓住小鸟的细腿,把它嘴朝下倒提了起来,快速地抖了几抖。
“快,祁砚,把虾球咳出来!”
情急之下,兰老板喊出了祁砚的名字。所幸当时场面混乱,大伙儿围着快被憋晕的小团子,没人注意到他的这句说辞。大家伙儿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终于在小鸟翻白眼之前把它抢救了回来。
气顺了的小鸟颓然靠坐在兰老板的手上。刚刚历经了生死绝望的它既不咕叽也不吃东西,只是呆呆地坐着,浅碧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生无可恋。见它这般,其他人也不好再闹它,只得由它好好休息去了。
晚间,十四食肆内。司冬墨闷闷地扒完了自己的那碗饭,之后就坐在饭馆的门口,呆滞地望着街头的方向。
路过的伙计看到他呆愣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墨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在担忧祁砚吗?”
司冬墨郁闷地叹了口气:“是啊,他们下午去找龙虾皇了,直到如今也没有回来。”想起祁砚要面对巨龙虾呼呼的铁拳,他就揪心又难受。
都在门口守了一个多时辰了,祁砚怎么还不回来呢?
悠长地叹了口气,司冬墨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埋着头、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
伙计连忙叫住他:“哎,墨哥,你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呢?”
男人沉着脸,握着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去削了那个大虾皇!”
要不是为了帮忙除掉那个大怪物,祁砚才不会这么晚都不回食肆,在外面不知所踪。
他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祁砚一同前去。要是他在的话,就能时刻知道祁砚的状况了,而不必像现在这样,抓心挠肺地等啊等,想啊想,却毫无办法。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不顾伙计的劝阻,他往衣服的夹层里塞入了常用的那块精锻刀片,朝着夏家虾田的方位匆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