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冬墨脑袋一歪。
“对,一只很漂亮的鸟。”祁砚肯定地点点头。
就见冬墨扭头看向后方,又看了看祁砚,似乎在拼命控制表情、使得自己不要那么质疑,“难道是……一只小小的,肥肥的,团子样的东西?”
祁砚一听他的描述,再看向他背后凤凰一般庄严而美丽的神鸟图案,差点晕菜:“难道在你的眼里,所有的鸟都是小肥团子那样吗?”
司冬墨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咳,我如今满脑子都是你变成的鸟样,一只肥嘟嘟的火球儿。都快忘了其它的鸟长什么样了……”
鸟、鸟样……
冬墨,难道你真的不需要注意一下你的言辞么?
祁砚郁闷地跌坐在椅子上,不吭气儿了。
司冬墨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又耿直了一回,急忙上前去,握住祁砚的手腕,哄道:“别难过,我刚刚说错话了……你现在不还是小雏鸟吗,小雏鸟不都是小肥团子吗?说不定等你长大了,也能长成漂亮的大鸟。”
祁砚撅着嘴巴坐了一会儿,忽然一个激灵:他明明就是人啊,而且大家也都夸他是美人儿,为什么要对于自己不是美鸟的事实感到难过呢?
小肥团子就小肥团子,来食肆买小吃的孩子们都可喜欢自己了。哼!
“唉,算了。”祁砚摆了摆脑袋,“总之,你背上的那个才是真正威武霸气的大鸟。我想,莫非你的身世也和鸟族有一些渊源?”
这么一想,祁砚忽然眼睛一亮,炯炯有神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祁砚,你……为何这么看我?”司冬墨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吞吞吐吐地发问。
“冬墨,”祁砚眼神炯炯,“话说,你有没有变成小笨鸟的时候?”
司冬墨一惊,连忙摇头:“没,从来没有。”又不安地问:“祁砚,你莫非觉得我也是像你一样的灵兽?可是单凭背上的图案怎能判断这一点?你是真正的灵兽,可你的背部也没有黑纹。”
祁砚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让男人坐起来,好奇问道:“你背上的花纹看上去像是某种特定的图腾,而且也不是画上去的,倒像是原本就生长在上面一样,或许是家族遗传的吧?”
“其实,我也这样认为。”司冬墨点头,“不过,我至今仍旧不知我的家人究竟是谁。”
谈话陷入了僵局。既然冬墨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祁砚暂时搁置了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地上被圆圈封住的诡梦烟。
“说起来,这个家伙今天主动送上门来,大概是想趁着我们疲乏无力的时候,把咱俩一网打尽。”祁砚看着地上扁成了一张饼子的诡梦烟,“但是它的主人恐怕想不到,我俩非但没有被诡梦烟吓疯,甚至还阴差阳错地把它逮个正着。”
司冬墨有些疑惑:“可是,就算把它封在了地上,又能如何?”
祁砚静默地思考了一阵,开口说道:“这次意外捕获诡梦烟,对我们而言省了不少工夫。现在,只需要证明犯下了这么多事儿并栽赃给咱们食肆的诡梦烟与秦爷之间的关系即可。”又道:“当然,此事凭我们一己之力并不能完全办到,我们得尽快找到苏督官,请他出手相助。”
他跳下床,走到了圆圈旁边。
血痕依然发挥着束缚邪物的奇效。祁砚慢慢放松着身体、泄出灵气,让自己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只火红色的小团子。
“咕叽咕。”自言自语了一句,小鸟迈着小碎步子,摇摇摆摆地走到了圆圈旁边。它的脚爪很小心地没有逾越圆圈的边沿,只是把脑袋向前伸去,小尖嘴对准了地上薄薄如饼的诡梦烟,笃笃笃地啄了三下。
司冬墨看懂了他的意图,恍然道:“原来是你这种打算!直接学会诡梦烟的幻术,反过来控制诡梦烟的行动。”
“咕叽!”鸟儿骄傲地鼓了鼓小翅膀。冬墨说得没错,祁砚正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从诡梦烟那里拷贝而来的幻觉术操控诡梦烟的神智。
等到时机合适,他要这邪恶的异兽主动承认自己与秦爷的勾当,在落霞镇的众百姓面前揭开秦爷利用诡梦烟行恶的真面目!
由于不确定是否真的啄对了地方,毕竟这一团黑黢黢的烟雾并看不出哪里有后脑勺,为了保险起见,祁砚打算先试验一下。
找谁试验好呢?
鸟儿浅碧色的大眼睛溜溜转动,最终落在了屋里唯一一个活人的身上。
就你吧!
司冬墨见小团子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憨憨地笑了一下。却见这小肥鸟狡黠地咂巴了一下小尖嘴——咕叽咕叽!
接着,男人的双眸逐渐放空,表情也逐渐痴呆了。
祁砚对冬墨当然不会用噩梦之类的邪恶手段。他现在所使用的这一招叫作“幻梦成真”,会让中招者看到自己最期望的愿景,而沉入美妙的梦乡之中。
中招的司冬墨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他很快沉醉在了自己最想要看到的梦境里,慢慢地趴回到了被窝里。小鸟吧嗒吧嗒地走上前去,看到男人罕见地睡得很深很沉,它用翅膀尖儿在他的臂膀上挠了挠,又戳了一下他的鼻孔,发现就算这样他也没有醒来。
不仅没有醒来,睡熟的男人还露出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