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了一会儿,随即抽出了一块反射着光亮的东西。
司冬墨一见那物,立刻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这个……是刀片!”过于激动的情绪令他有些语无伦次,他打开自己衣裳的夹层,从当中也拿出了随身常带的刀刃,指着兰老板手中的那一块,“这图案……与我手里的一样!”
祁砚一惊,跟了上去。就见冬墨手里的那块刀片的背部刻着一个小小的方圆组合状的图案,而兰老板从伤者衣服中拿出来的薄薄刀片上,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块方圆形图案!
冬墨惊讶到难以组织语言,祁砚先一步激动地问道:“兰老板,冬墨和你的友人持有相似的刀片,难道说他们有亲缘关系?”
兰老板平静答道:“我友人的家乡在红叶郡边沿的匠人村。这座村子是有名的工匠汇聚地,村里的人们心灵手巧,善于打造各类铁器。这种精锻细纹的刀片也正是匠人们的杰作。”
他摊开手,向两人展示刀背上精巧的图案,“近乎相同的刀纹式样,只能是出自于同脉匠人之手。”
祁砚震惊道:“冬墨和这位友人,该不会……来自于同一个匠人村吧?”
“即便不是同一个村庄,也应是相隔不远的邻居。”
祁砚转向冬墨,有些振奋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看似还在梦游的男人:“冬墨冬墨,你的家乡!你听到兰老板说的话了吗,你的家很有可能在红叶郡边缘的匠人村!”
冬墨高大的身躯摇晃几下,他呆懵地转过眼,看向祁砚,“我,我的家在匠人村?”
“是啊!你……”话没说完,祁砚猛地刹住——他几乎是立刻脱口叫道:“那、那现在,匠人村是不是已经被魔人攻占了?!”
“现在?不。”兰老板摇了摇头,“祁砚,墨兄可是在十多年前就离开了家乡,孤身一人出现在乐庄。他的家人或许早已不在匠人村了。”
亦或许,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下,希望的火苗稍纵即逝,如昙花一现。祁砚抿了抿唇,有些难过地看向冬墨。
男人深深地吐息了几口长气。他从刚刚得知的讯息中逐渐平复了心绪,忽而抬起头,问兰老板:
“既然我有可能出生于匠人村,和你的友人来自同一个故乡,你又为何说我是你们黑羽军的‘对立者’?你们的敌人只有两样——朱国朝廷,或者北界魔国。这二者与我有何关联?”
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祁砚屏住呼吸,看到兰老板慢慢地在床榻边坐下,似乎刻意避开了司冬墨的目光。
少年不由得伸手上前,将冬墨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两人沉寂地等待着,只听兰老板低低地问道:“墨兄,你可曾亲眼见过魔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