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是一袭黑衣、戴着毛茸茸的羽冠,看起来英姿飒爽,十分帅气。这段时日,这两位都跟在黑羽军中忙碌,不常与他们相见。
“兰老板!你们在这儿!”
兰老板莞尔一笑,他今天穿着黑羽的军服,比起淡雅的素装打扮更加身姿挺拔,很有几分韵味。
“就叫我的原名‘则清’吧。我现在可是黑羽军中的一枚小兵,也不是什么食肆兰老板啦。”
“则清……”祁砚小声叫了一句,对方点了点头:“唔嗯!”
这样也好,现在他的身份是黑羽。等回了食肆,再叫他兰老板好了!祁砚暗暗记下这一点,默念几遍则清,则清。名儿还挺好听的。
贺迦领着他们过去,得意洋洋地一指身后的城墙,“看到没?咱黑羽的效率就是高,你瞧瞧这城墙,才修了不到十天,已经是又高又厚,结结实实,魔兵可别想打进来!哈哈哈哈!”
祁砚望着那高大的城墙,咋舌道:“魔军真的会从这儿进来吗?万一他们绕过这里,咱岂不是尴尬了……”
“怎么会呢?红叶郡的其它两面分别接壤两个郡,现都在咱们手中,被守得严严实实。境内的魔兵要想打我们,此处是他们的必经之地,绕不过去的鬼门关,啊哈哈哈!”
说着,手一挥,“走,我带你们上去看看!”
冬墨惊讶,“可以上去吗?”
正说着,忽然前方有士兵急急来报:“报告大人,在城墙前方半里开外,出现了一批逃难的百姓!”
“百姓?”贺迦大吃一惊,“城墙外?!怎么会有人跑到城墙外面去,找死吗?”
“是的大人,他们正往这边逃过来。”
兰则清狐疑道:“会不会是魔兵的阴谋,想趁此引得我方打开城墙门,引狼入室。”
贺迦低沉道:“有可能。”他倏地转身,往城墙上走去,冬墨和祁砚也急忙跟上。顺着长长的石梯一路走上去,在墙头已经聚集了大批观望的军民,吵嚷嚷地挤在一起,冲下方指指点点。
“都让一让。人在哪儿?”
“报告大人,他们已经过来了!”
祁砚透过墙头的空隙向外看去,只见在离城墙不远处果然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跑过来。仔细一看,他们大多穿着破烂、灰头土脸,拖着零零碎碎的行装,模样凄凉而狼狈。
贺迦瞅了半天,认出了:“嗬,那穿的不是朱国朝廷的官服吗?红红紫紫的、毛茸茸的大长袍子。虽然看起来很惨,但穿戴皆不凡,这一群都是朱国的达官贵人吧?”
果不其然,不久后有人来传话:“大人,城墙下的那批人自称是从皇都赤城逃难而来,请求我们能放他们入内,收留他们。”
“从赤城而来?”
贺迦慢慢摸着下巴,而不只是他,听到这消息的城墙上的军民们也都窃窃私语起来。
“大人,要怎么办?”
贺迦捏着拳头、并未及时答话,显然是心有顾虑。在这当头,第一批难民已经跑到了城墙下方,冲他们哭求起来。
“等等,你看那是谁——”
墙上忽然一阵骚乱,有眼尖的人指着下方大喊:“是鲍郡令!”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祁砚果然看到了,那穿着厚厚毛领外袍的中年男人,果真有几分面熟。旁边陆续有人认出了他,大叫道:“这狗官!就是他,当初抛下咱们红叶郡,拿着筹来的军款自己跑了!”
“是哇,现在这王八羔子居然又想跑回来避难!坚决不能放他进来!”
鲍郡令惶恐大哭,求墙里的人们放他进去,给他一条生路。然而,他苦苦哀求了一会儿,不但没人愿意给他开门,反而还有愤怒的民众登上墙头、捡起石头块子朝他扔过去,差点砸碎他的脑壳。
城墙内外混乱一片,作为守军小头领的贺迦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打开城门,放进来的这帮人身份尚不能完全确定,如果当中混有魔军内线就糟糕了。而且,在场的民众们反对声很大,他们在郡里长期过得水深火热,对朱国旧官府和朝廷恨意强烈,这会儿死活也不肯让赤城逃难的达官贵人们进来。
但如果不打开城门……
“报——大人,距城门十里开外有魔军出没,正朝城墙火速前进!”
城墙外的难民们也感应到了魔军浩浩荡荡靠近的震声,顿时慌乱起来,大哭着求墙上的士兵们放开城门。从他们当中忽而走出一人,在城门口直直地跪下。
祁砚向下望去,一眼认出了那个男人。
“是苏大人!”他脱口叫道,“他没死,他逃过来了!”
他几乎难以相信——苏大人竟然还活着!他和其他人从赤城内逃难而出,此时正跪在城门口,拱手请求,脚边蹲坐着橙红色的忠实大狗。
只听苏大人跪地高喊道:“在下苏瑞清,是红叶郡曾经的刑部督官。身后这些都是赤城里的无辜官民,不是外敌,在下恳请各位将士和乡亲看在一国同胞的份上,放难民进城避难!”
兰则清几乎是同时找见了他。他又惊又喜,冲口喊道:“苏大人!”
被叫到名字的苏大人仰起头,直直地看了过来。那一刻,兰则清呼吸一滞,近乎要哭出声来:“你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