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盯着女儿瞧了几秒,还是忍住了问问那个撒谎小子是谁的冲动。
她在想:电话那头的声音为什么满满透着一股熟悉喊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但困惑的是,在记忆中又抠不出一模一样的声音。
刘怡又看了眼女儿,看了眼座机,最后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
等了些许,感觉差不多了的张宣再次发话,“你妈走了没?”
米见说:“走了。”
张宣问:“那你猜猜我是谁?”
米见脸上的笑容又开了几分,瞟一眼外边的亲妈,就低声问:“你刚才跟我妈说了什么?”
张宣诧异,脑子转了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妈怀疑我了?”
米见回答道,“应该是。刚才有些怪怪的,她以前不这样的。”
接着又重复问:“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张宣坦诚说:“我说我是陈日升,找你有点事。”
米见莞尔一笑,随后说:“难怪,陈日升就在我这串门。”
张宣,“……”
这真他娘的是自己找死啊!
自己冒充别个找人家女儿,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被抓了现场。
也是晦气!
好在他脸皮够厚,尴尬一下下就不尴尬了,反而厚颜无耻道:
“以后你要是听到陈日升打电话找你,你就明白是我找你知道不。”
米见静了静,尔后才说好。
然后她问,“听双伶讲,你去深城了?”
“嗯,来我舅舅家住了一段时间。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明天的飞机。”
闻言,张宣沉吟一阵,直接把自己的BB机号码告诉了她,随即玩笑似地说:
“好好记住我的call机号码啊,你到学校安定下来后,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是想给某人写信了呢,到时候你替我转给某人。不过你不能偷看啊,也不要拆穿啊。”
米见听了没做声。
没等到回复,张宣这个老男人不死心,“你看,朋友有求于你,你也不帮忙,举手之劳的事情是不是?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啊,难道还非得我亲自去京城、去北大打听么?这么远,你忍心么?”
米见又是静默几秒,好一会儿才拉开抽屉,找出笔和便签,跟他说:“你把号码再报一遍。”
“刚才我念了两遍,你没记住?”
“没。”
“姑娘,这次你长点心啊。”
说着,张宣把号码又报了一遍,临了喊她名字:“米见。”
“嗯。”
“寒假回来,我饿着肚子去找你啊,你到时候请我吃饭。”
米见把便签放衣兜里,把笔放回抽屉,会心一笑说:“好。”
再次挂断电话,把IC卡一抽,心情愉悦的张宣一个蹬腿就跨上了自行车。
踩踏踩踏,在校园小道上直溜圈圈。衣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在这夏季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凉风。
惬意的在校园里骑一圈,浪够了的张宣也是觉着肚子有点饿了。
想着租房买了泡面,于是二八大杠原地转圈,掉头回家。
只是好巧不巧,才过石阶,就看到梧桐树下的邓达清刚刚摆好了酒菜。
打眼一瞧。
嚯!
好大一盘水煮牛肉,香喷喷的味道快把他迷晕了。
见他这个样子,邓达清那八颗洁白的牙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当即热情地递过一双筷子:
“来,坐下一起喝一杯,等你好久了。”
张宣以为对方说的是便宜话,第一时间没接。
可是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儿,发现老邓同志果真备了两双碗筷,菜的分量确实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得完的。
两个人都不一定干得完。
当然了,孙福成那老饭桶除外。
看他双腿还Y在自行车上,邓达清嘴皮一动,又开始催促:“快点行不行,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啥样子。”
见人家情真意切,张宣这次不客气了,二八大杠就地一放,接过筷子夹一块大片牛肉塞嘴里。
呼~
巴脑口儿,满呼呼的都是牛肉味道。
好老口。
干一杯,张宣又夹了块凉拌木耳放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忍不住夸赞道:“老邓,你这手艺可以去开饭店了,保准比你当老师还挣钱。”
邓达清摇摇头,“得了吧,我这点手艺才哪到哪,就闲着没事跟人家学了三脚猫功夫,登不了大雅之堂。”
说着,邓达清又跟他一杯,末了搓口啤酒花道:“等哪天有机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人家那才叫手艺,吃了包你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