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低头说:“婶婶,堂哥都快30 了,您先给堂哥做媒吧。”
胡萝卜婶婶气晕,也用指头撮撮她,咬牙道:“我平时真是白疼你了,你堂哥真是白疼你了。”
...
回到家。
阮秀琴低声问:“满崽,黄老怎么样?”
哎...
张宣摇摇头,实话实说:“应该就这两天的事。”
晚上,洗完澡,和家人聊聊天,7点过,张宣带着双伶钻进了书房。
没办法,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到点不看书就浑身难受。
不自在。
哪怕只看半个小时,他也觉得好过很多。
晚8点,老张家来了5个人。
走前面的是本家堂伯。对,就是卖鱼抠抠搜搜的那个,人家可是2组的生产队长。
堂伯后面还跟了村高官和村长等4个村干部。
一进门,堂伯就问阮秀琴:“秀琴啊,张宣在家没?”
阮秀琴看到他们,就好像明白是什么事儿,请几人落座后就说:“他在二楼书房,我去喊他下来。”
村支书听到这话,赶忙起身阻拦她,认真地说:“秀琴,还是别去喊了。
你这样进去很容易打扰到张宣的创作思路,得不偿失。
我们坐一会就走,改天等张宣有空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阮秀琴笑笑,和气地说:“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我先上去看看,可以的话就喊他下来,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
二楼。
阮秀琴推开门进来,爱怜地摸摸杜双伶的头,就问张宣:“满崽,现在有空吗?”
张宣视线从书本上挪开,抬头:“有空,老妈您有事就说。”
阮秀琴讲:“村支书他们来了...”
一通说,阮秀琴把村支书他们的来路讲了一遍。
村里这些年总是发大水,每年都有好几段河堤被冲毁,好多田土颗粒无收。
还时不时有冒雨捞鱼虾的人被大水冲走。
尤其是去年,由于洪水太大,把一座平板桥冲垮了。当时桥上有一对父子过桥去河对岸的田里看水,不幸被河水卷走。
发生了这件不幸的大事后,心痛的村支书他们碰头开了会,心心念地要干点实事。
然后他们往上要政策,往下从村民手里集资,决定把村里的三座桥和那个河坝重新建一下。
桥由原来的平板桥改建成可以过20吨大货车的石拱桥。
河坝也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固、加宽、加长。
计划中的三座石拱桥,今年上半年已经完成了一座。剩下的两座还在规划中。
事无巨细,原原本本说完,阮秀琴就道:“满崽,村支书他们今天是来向你集资的。”
张宣问:“那两个淘金客家里去了没?”
阮秀琴点头:“去了,那两家都出了钱,一家出了5000,一家出了6000。”
接着阮秀琴还说:“黄老一大家子也出了差不多8000。”
不少了,5000、6000和8000在这年头都是大钱。
见亲妈还要问,已经懂她意思的张宣抢着说:“老妈,您不用担心,我和您的想法一样,捐钱是应该的。
想当初我们老张家落难时,附近两个生产队的人,有一家算一家,或多或少都借钱给了我们。
虽然有极个别的做的比较难看,但我们老张家承邻里的情。
再说桥也好,河坝也好,我们自己也要用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诶!!!”
闻言,见儿子这么明事理,阮秀琴猛拍她自己大腿一下,高兴地走了。
这还真是自己亲妈啊,平时一点点小钱都要算计着用。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可从不含糊。
张宣转身对杜双伶说:“和我一起下去吧。你如今也是老张家的人了,和村里长辈照个面表示礼貌。”
这话杜双伶非常受用,眯着眼睛“嗯”一声,满心欢喜地跟着下了楼。
一楼,客厅。
看到张宣下来,村支书5人赶忙站起身,笑呵呵地招呼、散烟一气喝成。
有求于人,村支书他们的口那是非常非常甜,拉着聊天,先是聊了村里上下五百年的历史。
随后从民国开始,聊村里出过的大人物。
比如曾出了2个将军,虽然都去了海峡对岸,但那也是名人。
再比如出了一个师长一个团长,村里子弟有多少人去过朝鲜,有多少去过越南。
而80年代,村里曾出过一个正厅级,当时轰动至极!
85年,村里有一对亲兄弟双双考上了清华北大。虽然后来双双在新加坡下海洗澡时一去不返,但也曾经名噪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