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三楼牌局战斗正酣。
为了不让双伶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老男人在三楼露个面后又回了二楼书房。
安静地看着他从门口进来,看着他同双伶、以及大家打个招呼,看着他默默望向自己,看着他开门离去的背影,文慧长长的眼睫毛下垂,视线重新投放到了杜双伶手牌上。
楼上都是些聪明人啊…不能久呆,张宣坐在椅子上如是想。
看一眼时间,7:47。
时间尚早,还可以看几个小时书。
还剩10来万字,第二遍“人世间”也快完了,他打算今晚一鼓气干掉。
得益于写写停停,有着足够时间思考的他,现在上手“人世间”,有种得心应手的畅快感。
直觉告诉他,按照现在的思路精修过后,肯定会大放异彩。
怀着这种激动的心情,他慢慢进入了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但他把最后一个字读完,反手合上本子时,内心一片宁静,闭上眼睛好像一种仪式感一般,身心仿佛得到了某种升华。
就在这时书房门开了。
杜双伶轻轻走了进来,双手自然地放在他肩膀上,一边揉着一边问:“亲爱的你饿不饿?”
张宣问:“你怎么下来了,牌没打了吗?”
杜双伶说:“现在凌晨了,他们在下面条,打算夜宵继续。”
都凌晨了?
他抬起手腕瞧瞧,差11分钟12点,还真是不早了。
张宣反手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问:“这一轮你们谁赢了?”
杜双伶一脸不好意思:“陶姐和青竹赢了。”
张宣听笑了:“真是没用。”
杜双伶片他一眼:“青竹手气太好了,我和子喻怎么算计都无力回天。”
张宣问:“等会还真的要继续?”
杜双伶笑吟吟地点头:“没课,又要毕业了,大家都想放开玩一回。”
张宣附和:“也好,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偶尔放肆一回,有不一样的快乐。”
“嗯,我们上去吧。”
“好。”
两人一个嗯,一个好,却在起身那刻贪恋地亲吻在了一起。
漫长地几分钟,直到快要窒息了两人才分开,杜双伶双手抱着他,“我忽然不想上去了,喜欢坐在你怀里。”
张宣没做声,右手缓缓抚摸她的背,凑头像啄木鸟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啄她。
直到杜双伶最后脸色红晕、情难自禁时才罢手。
“我们上去吧,她们在等我们。”杜双伶身子在打颤,说话一抖一抖的。
吃完夜宵,心中藏着文慧这魔的老男人直到凌晨3点才躺床上。
双手枕在脑后,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这一刻他好想参透这世间的因果,驱散心中的魔。
这个晚上,慢慢入睡的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发生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周边都是云彩,殿中凋栏画栋,12根梁柱每根都有磨盘粗。
张宣虔诚地跪在殿中央,双手合十问佛:谁来渡我?怎能把红尘看透?
听到这话,殿中佛像慢慢生了变化,原本方头大耳的佛像脸上变幻成了张宣的模样,看向跪在蒲团上的他说:人间名利谁能澹薄?要是能放下谁又希望成佛?
张宣错愕,慢慢抬头...
至此梦境破碎,张宣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缓了好久的神才瞄向窗外,发现已然大亮,再转身看向枕边,双伶不在,几人不会还在打牌吧?
带着这种想法,他下床洗漱一番,来到楼上。
站在三楼门外,他还没敲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嬉笑声,果然还在玩牌。
他停了要敲门的手,打算去校外买点早餐回来。
不曾想,这一刻门开了,文慧从里面走了出来。
“早。”
“早。”
打完招呼,相互看着的两人懵了片刻后,文慧把门带上,问:“来看双伶?”
“嗯,也来看你。”被心中魔折腾一晚的张宣这话脱口而出。
闻言,文慧凝视他眼睛片刻,随后从他身边走过,直到行到楼梯拐角才再次出声:
“我要走了,我希望最后这段时间让双伶安心。”
张宣没做声。
文慧停住脚步,问:“你能答应我吗?”
张宣还是没做声。
等了5秒没听到回复,文慧转身,面向他,黑白透亮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要是真喜欢我,就该成全我。
张宣仍旧没做声,走过去低头亲了她嘴角一下,下楼走了。
这一吻文慧没躲,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出神。
穿过南门,根据她们的口味,他买了一些油条、千层饼、小笼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