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陷入沉默。
许久,张宣小声问:“是不是发现了?”
文慧瞥他一眼,没回话,只是抽双筷子递给他,示意他尝咸淡。
张宣夹起一块黄鳝肉放嘴里,嚼了嚼:“好吃,不用放盐了。”
这是两人仅有的互动,此后三个菜都没再交谈。
吃饭的时候,张宣问邹青竹:“你男朋友呢?”
邹青竹说:“送我到楼下就走了。”
文慧搭话:“怎么不叫上来一起吃饭?”
邹青竹回答:“我倒是叫了,他不愿意上来。”
张宣和文慧面面相觑,不解地看向邹青竹。
邹青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解释:“他怕你们哎。”
“怕我们?为什么怕我们?”
“当然怕你们了,你们一个富豪大作家,一个美女钢琴家,咱们小老百姓哪敢随随便便上门的嘛。”
张宣无语:“我们三关系这么好,难道怕我们一辈子?”
邹青竹毫不在意地挥挥筷子:“他要怕就怕吧,我以后带着崽崽投靠你们夫妻俩....”
话还没说完,桌上骤然死寂!
邹青竹眼珠子转了转,装着不知道地继续说:“大作家,你和双伶不会嫌弃我们母子吧?”
张宣大气表示:“怎么会,我们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饭后,他散步去了。
等到他一走,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邹青竹瞬间拉胯,变成了苦瓜脸,“慧慧,刚才我是口误,没有别的意思。”
文慧会心笑笑,头也未抬:“桌上的菜还剩这么多,赶紧吃菜吧。”
“哦哦,好好好!”邹青竹赶忙伸筷子夹菜吃。
只是吃到一半,邹青竹实在没忍住:“你舍得吗?”
听闻这话,文慧一点儿也不惊讶:“要毕业了。”
这就是文慧的聪明之处,知道瞒不过朝夕相处的闺蜜,甚至老早就知道青竹一直在装聋作哑,所以她没有选择回避,但也不正面回应,只用一句“要毕业了”堵住邹青竹的嘴。
一句要毕业了,表明她的态度,尘归尘,土归土,生活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
这既打消了邹青竹的八卦和担忧,也为文慧自己辩解了清白。
这句“要毕业了”,是一句官术,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什么也没说。
果然,忍了好几年的邹青竹纵使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只得把到嘴边的话硬憋了回去。
要不然继续问下去,就有挑拨慧慧和双伶关系的嫌疑?
虽然邹青竹自认为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人,藏不住话,可并不真蠢,知道有些话必须适可而止。
即使她老早就在猜测,那大作家一直有喜欢慧慧,但毕竟是猜测没有直接证据不是?
临近毕业,校园里生了很多变化。
最大的变化就是手牵手的男男女女明显变多了。
以前大家都要拘着点儿,可现在要毕业了,大家都无所谓了,豁出去了,带着“先浪漫一把再分手”想法的大有人在。
这不,草地、树下以及林荫小道随处有望风的男女老少,拍照地拍照,聊天的聊天,还有少量抱在一起的。
当然了,你要是有心往草丛里瞟,接吻打滚的人也能找到,万象丛生,真的是世风日下,要不得哟。
操场边,张宣遇到了苏谨妤,后者旁边站着一个拿相机的男生,两人在聊天。
见到张宣,苏谨妤跟男生说:“我未来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祝你鹏程似锦。”
说完,苏谨妤不顾男生脸色,走过来就抱了张宣一下,随后像往常那样伸手挽他胳膊:
“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刚好没带钱,请我吃饭吧。”
扫一眼那神色黯淡的男生,张宣没抽手,淡然地问:“你想吃点什么?”
苏谨妤眯眯笑,拉着他就走:“跟我来。”
走出一段路,张宣问:“追求你的?”
苏谨妤探头观察他神色,眉飞色舞地问:“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吃醋?”
张宣白一眼:“我很给你面子没抽手。”
苏谨妤得意扬扬地笑道,“看吧,心里还是很在乎本小姐的,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接着她解释说:“那是我当学生会主席时的一个下属,体育部长,本小姐早就知道他被我的惊世美貌迷晕了,以前对我客客气气还算过得去,没想到要毕业了,还想学癞蛤蟆吃天鹅肉。”
张宣听笑了:“刚才表白了?”
苏谨妤左手在身前微微一握:“表白了啊,我又学了一句今后追求你的话。”
又走了一段,见到来来往往的人,张宣左手轴了轴,抽了出来,问:“你最近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