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期内,认识了四年的董子喻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打得老男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忍不住臆测:被自己留下来的董子喻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内心波动?从而今夜变得如此主动?最为关键得是,这是她第四次主动了!他没有太多拒绝的空间。
毕竟第一次邀请他进卧室,考虑到女人的自尊心,张宣思想斗争一番后没拒绝;第二次邀请上她的床,同样的理由还是没拒绝。
而第三次董子喻借助雷蒙托夫的话语表白时,他就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惜到这里后一切都太迟了。
说完「最后我在想,我要是向你求吻,你会拒绝吗」后,董子喻表面极力维持平静、其实内心忐忑不已,实在是这话太超纲了,她怕他看轻自己,她怕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一时间,耗干了所有力气的董子喻如同犯罪嫌疑人在法庭上静静地等待宣判...
经过长时间的浸染,眼睛已经习惯了黑夜,通过照进窗内的微弱路灯光线,张宣怔怔地看着董子喻的发丝、额头、眉毛、眼睛、鼻子,眼神缓缓向下,一路看到樱桃红的嘴唇。
面对这等爱的女人,张宣收敛了所有表情,事关董子喻的心意,必须庄重,要是自己一开拒绝就算了,或者一开始放她走就算了,可现在一步错就步步错。
既然人家姑娘在今夜一连四次主动,张宣必须神圣对待,在这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要是像平时一样装傻充愣,这比一开始放她离去更伤她的心,更伤她的自尊。
在这年头,一个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姑娘主动上床,主动放弃自尊自爱为求一吻,得付出多大的勇气、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此事?在昏暗的灯光下,在悄无声息地夜色里。
两人安静。
两人静默。
两人熬着时间。
两人都隐约明白,接下来的几分几秒也许会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决定彼此一生地牵绊。
这条路一经踏出半步,就再难回头。
「子喻。」
张宣呼唤的声音很轻,但在幽寂的环境里,却像一柄大锤似地狠狠砸在了女人的心房门上。
「嗯.….」
听到这声前所未有的「子喻」,须臾之间,董子喻整个人一震,慢慢睁开了眼睛,期待的以主人翁的身份迎接来访的目光。
相视半晌,确认了她的期待、认真和执着后...
张宣抛出所有顾虑和烦恼,不再去想太多,身子往前蠕动半分,低头吻了上去。见他在瞳孔里越来越大,离自己越来越近,董子喻呼吸一滞。
太阳离地球有1.5亿公里,距离虽远但光线总是会到,当瓷瓷实实触碰到他的嘴唇后,董子喻感觉灵魂在颤栗,血液瞬间飙升,浑身发烫。
经历了最初的呆呆傻傻几分钟后,董子喻和他短暂地相视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张配合着他。
董子喻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已经被情欲充斥、快要到了理智崩溃的边缘。
暂缓两秒后,她做出了最迷人的回应,只见她忽地往前一动,整佃身子都缩进了他怀里。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次默契地凑在一起,亲吻。
亲昵一阵,张宣在夜里突然说:「你的心跳动地很厉害。」
「嗯,喜欢吗?」董子喻热烈地问。
张宣没做声。
感受到他的异样,董子喻也没再问,而是伸出双手抱住了他腰腹。
收到她的积极信号,事已至此的老男人放下了所有思想包袱,专做一个爱情旅行者。
意乱情迷地董子喻轻咬着嘴唇,双手紧紧环抱
住她,脸色越来越红,渡过了人生最美妙的花季。
跟很多电影的老套情节一样,张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董子喻已经走了。
左手下意识摸向身侧,发现扑了个空,他骤然睁开眼睛,身边果然空空如也,人已不在。
「人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不知道?」
张宣努力回想蛛丝马迹,可还是没有任何迹象。
想起昨晚的董子喻,张宣掀开被褥看了看,随后呆住了,一切证据都在,并不是一场梦。
屋里没空调,有点冷,张宣穿衣下床,在屋里搜寻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条。
纸条摊开在茶几上,用他的黑色诺基亚压着一角。
上面留有一行字:我希望自己能有期待,不用来找我。
字迹一眼就认出是董子喻的。
只是这行字是什么意思?期待?期待什么?
两人都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她还在期待什么?还有「不用来找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会同希捷一样,上演一出离别吧?
可她和希捷的情况不同啊,董子喻是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义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