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阮秀琴没说话了,只是眼睛还钉在儿子背影上,心里替双伶叫屈。
十来分钟后,全身清洗一番的老男人感到特别爽利,走到沙发上问阮秀琴:“电视也不开,您这是生闷气?”
阮秀琴看着他。
迎着亲妈的视线,张宣不要脸地说:“跟您讲,您现在还没孙子,还没底气跟我生闷气,真想腰杆子挺起来,那就还得再忍忍。”
阮秀琴气笑了,问他:“那你倒是跟妈讲讲,我还要忍几年?”
母子俩对峙了会,张宣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顿时读懂了亲妈的想法,随即说:“忍几年这个东西不是我说了算,得问问双伶和米见。
她们什么时候想替您老生孙子孙女了,什么时候就得有。”
阮秀琴有些担心,提醒他:“满崽,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妈也管不住你了,也没能力去管你。
只是有一个事情你要有分寸:你外面玩归玩,维持这个家的稳定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张宣沉默了,好久才道:“您放心吧,我在外面都采取了安全措施的。”
听到这话,阮秀琴点点头,起身往厨房走去。
如今儿子回来了,双伶应该胃口会不错,她打算做点夜宵给这儿媳补补身子,都瘦了唉。
夜宵吃乌鸡,里面放了人参,汤的味道甚浓。
阮秀琴给双伶夹了一个鸡腿,接着给邹青竹夹了一个鸡腿。
张宣瞟瞟笑出了声的两女,把碗放亲妈跟前。
阮秀琴帮他捞了一块鸡胸肉。
事后,张宣玩笑似地怨念:“哎,如今儿子都不如一个外人。”
阮秀琴看一眼厨房外面,小声说:“青竹这姑娘不错。”
正烧开水的老男一愣:“什么意思?”
阮秀琴说:“你身边这么多姑娘,就这一个还跟你保持冰清玉洁,光凭这一点,妈就得赏她一个鸡腿。”
张宣:“......”
如果是以前,他还会拿董子喻出来当借口搪塞。
可如今...
想到自己和董子喻的事,他暗暗叹口气,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诶,回不去了。
都说久别胜新婚。
晚上,杜双伶忽然脸红红地问他:“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张宣脱口而出:“相识11年了。恋爱的话,从高三毕业前夕到现在,刚好5年了。”
杜双伶片他一眼,瓮声瓮气滴咕:“我指的不是这些。”
张宣装傻:“那你说的什么?”
杜双伶缩到被窝里,裹紧被子:观这架势,要是回答不出今晚就分被子睡。
关系到自己的幸福,张宣只得照实说:“4年多了,对吧?”
杜双伶嗯一声,躲在被窝里问:“还记得我穿红妆的那晚吗?”
见她谈起往事,张宣靠在床头:“记得,那晚你真美,我怎么会忘记呢?记忆尤深。”
杜双伶翻身看他:“想不想我今晚穿红妆?”
张宣眼睛一亮:“真的,不怕麻烦?”
杜双伶左手撑着脑袋,娇嗔道:“女为悦己者容嘛,不麻烦,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张宣问:“什么要求?”
杜双伶反问:“还记得那晚你唱的什么歌吗?”
闻言,老男人有点反应过来了,恍忽道:“痴心换情深,周慧敏唱的。”
杜双伶把头枕在他大腿上,痴痴地望着他说:“今晚我想再听一遍。”
接受到她的怜爱讯号,他爽利地答应了。
拿过床头的水杯润润嗓子,开唱:
这个世界或有别人
亦能令我放肆爱一阵
对你飘忽的爱为何认真
热情热爱倍难枕
怎知道爱上了你像似自焚
仍然愿意靠向你亲近
也许痴心可以换情深
....
唱到这句痴心换情深时,老男人心里一痛,整个人的声音都低沉了很多。
…
在无望盘天怜
随缘分过去你不再问
...
一首完毕,杜双伶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泪痕。
张宣低头怔怔地望着她,前世今生,往事如烟。
良久,杜双伶徐徐睁开眼睛,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说:“今晚我想再当回新娘子。”
“嗯。”张宣轻嗯一声。
杜双伶眼皮蠕动几下,缓缓说:“不采取安全措施。”
张宣心有所动,前有亲妈在客厅打边鼓,后有双伶跟进,真的是巧合吗?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怀疑两人商量好了的,亲妈在其中作梗,在当唆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