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菜炒好,炒第四个菜时,文慧问他:“你知道双伶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吗?”
张宣眼皮跳跳,没答话,因为不知道怎么答话?
文慧自顾自说:“因为你太优秀了,你找的那些红颜知己也太优秀了。你的优秀让人跟不上脚步,让她力不从心;你那些红颜知己的优秀让双伶不敢管得太死,怕你烦腻,怕被人有机可乘。”
张宣:“.....”
文慧说:“你找米见,打碎了的骄傲,双伶家境优握,从小被宠爱,她本是一个骄傲的人。”
张宣:“.....”
文慧继续说:“你找我,让她对我又爱又恨,让我也束手束脚,要不是双伶...”
张宣终于打断了她的话,从怀里翻过她,“文慧。”
文慧微微仰头望着他,良久道:“你害怕我把话说完?”
张宣毫不掩饰:“害怕。”
文慧安静说:“就算我不给你上紧箍咒,米见这次也会给你上,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有几个女人?”
张宣滴咕,“就你们几个。”
文慧问:“你和陶歌什么关系?”
搞不懂这女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张宣想了想说:“她一直让我喊她姐。”
联想到游艇上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他对陶歌的态度,文慧没再深问,转身继续做菜。
晚餐四个家常菜一个汤,简简单单,饭到中间,袁枚对文慧说:“等会我得去趟琴行办点事,晚些时候回去。”
没想到文慧头也未抬地讲:“我今晚不回去。”
张宣愣了愣,看向文慧。
袁枚大为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手指比划比划:“不回去?外公知道你在张宣这,你还不回去?”
随后她夸张地指着张宣:“你今晚跟他睡?”
张宣:“......”
文慧:“......”
无怪袁枚这么震惊,因为今天才得知外公得了重病,今晚竟然不回去?慧慧的决定有点颠覆袁枚对她的过往认知。
在袁枚意识中,文慧一直是一个比较重视家庭、注重孝道的人,不然明明有那么牛的钢琴天赋,却还听了外公的话,继承文家的祖上传承进厨房做菜。
袁枚有点懵逼,有点不懂表妹的谜之操作,但张宣懂了。
他是真的懂了。
正因为文老爷子得知文慧在自己这里,文慧才有今晚不回去的决定,这是用行动证明她的决心。
只有这种关键时刻的举动才能有表现力。
饭后,袁枚走了。
她走之前,目光还在张宣和文慧身上徘回了好一阵。
送到楼下,等到车子载着人走了之后,两人相互看看,一时间都没说话。
老男人是激动地说不出话。
真的是激动,一向以“理智”着称的文慧竟然为了自己做出这种决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毅力!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却得了滔天之幸,让文慧这样的女人垂青自己。
所以现在他很激动,成就感满满。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比得到文慧的身子更加具有冲击力,回味无穷。
而文慧呢,之所以不说话,还是害羞闹的。
二十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忤逆爷爷,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
无声无息过了一分钟后,张宣对文慧说:“离天黑还有段时间,陪我到处走走。”
文慧说好。
“好”字刚落,文慧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走在了前头。
98年的沪市逐渐具备了后世繁华的影子,街头人来人往,街边店铺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好不热闹。
两人走的很慢,东看看西看看,走得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看到有卖糖葫芦的,文慧走过去说:“买两串。”
张宣跟过去插话:“钱不够了,一串就好。”
听到这话,文慧把头偏向了别去。
卖糖葫芦的老头瞅瞅张宣,再此瞅瞅张宣,摘了一串递给他。
张宣没付钱,拉着文慧就走,反正有赵蕾跟着呢,经常这样习惯了。
走了几米远,张宣把糖葫芦喂到文慧嘴边,后者定了定,矜持地张开小嘴,轻轻咬了一个下来。
他问:“味道怎么样?”
文慧瞧了瞧他,说了一个字:“甜。”
张宣跟着咬一个,嚼吧嚼吧顿时无语了:“明明还很酸。”
“咦,文慧?你也在逛街啊。”
就在两人你一个我一个边走边吃糖葫芦时,迎面碰到了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生主动跟文慧打招呼。
文慧问,“刚吃完饭,出来散散步。”
女生打量一番张宣,非常好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