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的话仿佛一直回响在耳边,张宣知道自己对双伶欠的债又深了几分。
其实不只是双伶,还有米见,还有莉莉丝、希捷和文慧,甚至自己一直在努力不去多想的董子喻,每一份情都是一份债。
在门口对着大河方向发了会呆,张宣转身回到屋内,身边的几个女人,每个都跟他有一段故事有一段难忘的感情,哪个都是对他真心实意,所以走到现在已经没了回头路,明知道是错也要坚定不移地一路错到底。
吃过早饭,张宣就对阮秀琴说:“老妈,我先走了,您老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阮秀琴吃的慢,还没吃完,闻言赶忙放下碗快追出来问:“9月份要不要妈去京城照顾米见。”
母子俩对视几秒,张宣不确定地说:“看情况吧。”
一句“看情况吧”,阮秀琴懂了,莫名地叹口气,温温地说:“满崽,还有一个月,你和米见多处处,不要有压力。”
张宣:“......”
他非常郁闷:“这么想了?”
阮秀琴说:“妈一年比一年老了,趁现在还能动,帮你带几年孩子。”
张宣忍不住说:“这可不是双伶的。”
阮秀琴反问:“在你心里,她们地位不一样吗?妈就算再厚此薄彼,也得给你面子,不然你以后不给我养老了。”
说着,阮秀琴转身往餐桌走,留个背影给他。
望着在餐桌上继续动快子的亲妈,他有些无言。
但不管怎么说,阮秀琴同志总算在心里上接受了双伶和米见是同一待遇的儿媳妇。
这就很难得!
当然了,他明白,能让她老人家最终改变主意的是他的决心和未来的孩子。
想着未来的孩子,老男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这些念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却强烈地影响着他的情绪。
半晌见儿子有了动静,阮秀琴接着嘱咐道:“有时间去看望希捷,妈挺想看到这姑娘。”
张宣点头:“我知道了。”
车子动了,很快就到了前镇。
到了镇上后,开车的赵蕾有意放缓了车速。
张宣看了会外面的街景,随后收回目光说:“直接去长市吧。”
赵蕾用眼角余光瞥他一眼,一脚油门到底。
前镇到长市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坐着无聊,路上颠簸又不能静心看书,他几乎是在车载音乐中睡过来的。
“这是哪?几点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他从迷湖中醒来时,发现奔驰停在了一间屋子里。
闻言,前排驾驶座的赵蕾回答:“这是岳麓区麓山南路,你的房子里。”
接着她瞅瞅手表:“还差10来分钟4点。”
听到这话,老男人意识逐渐清明,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自己在长市的大平层,当初是为了接近米见家而买的。
同时也明白,自己在车上睡着了,赵蕾为了让他多睡会,所以一直没喊醒他。
张宣动了动身子,开门下车,走出车库,在大平层里里外外转一圈就突然问:“邵市的房子很久没去了,而希捷这半年又在大西北,你有空去张罗一番。”
赵蕾听了默不作声。
现在身边就她一个,得先管老板的安全,至于老板的风流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搭头工作,可管可不管。
张宣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定定地看了看她,末了没头没尾来句:“我给你加工钱。”
赵蕾眼皮往上拉了拉,仍旧没动静。
张宣服气了,抬脚愤满地往米家赶。
赵蕾亦步亦趋跟上。
为了来往方便,大平层离米家不远,很快就到。
“冬冬冬…”
三楼,张宣伸手敲门。
“谁?”几声过后,里面传来米见的询问声。
“是我。”张宣喊。
“呀”的一声,有些老旧的木门开了,米见轻声开口:“你怎么就来了?”
迎着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神,张宣反问:“你这好像不欢迎我?”
米见微微一笑,把门全部打开,侧让到一边让他进来:“才两天,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两天回来么。”
米见略微偏头,不跟他对视:“我以为那“两天”只是一个口头语,没想到你当真。”
不等他回话,她接着关心问:“家里还好吧?”
这个“家里”,既包括老张家,更指的是杜家,特别是双伶。
闻弦知意,张宣回答:“放心吧,还好,要是不好,一时半会我也过不来。”
听闻,米见半弯腰给他拿双鞋替换,不再深问。
换好鞋,张宣在屋子里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