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察觉到他的心思,米见低头想了许久,最后拿起了白开水。
杜双伶瞄一眼米见,当即笑语晏晏地对张宣说:“陪我们喝完这一杯,你就去找陶姐吧,让我们三个好好聊聊。”
张宣点点头,端起酒杯同双伶碰了碰杯,仰头一口喝尽。
临了他又倒一杯酒,先是同米见的杯子碰了碰,稍后看向了文慧。
见状,刚才还脸色恬澹的文慧会心笑笑,同样拿起了装满白开水的杯子。
三人什么话也没说,眼神交流中就把酒和白开水喝进了肚里。
放下杯子,张宣开口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一声。”
米见这时嘱咐:“去吧,别太喝多了。”
得到米见无形中的承诺,老男人心里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当即没再犹豫,回了隔壁。
看到他回来,正在独自喝闷酒的陶歌忍不住问:“崩了?还是搞定了?”
张宣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你这么聪明,你猜猜。”
陶歌盯着他的神情辨认了回,试探问:“文慧摊牌了?”
张宣如实道:“同你所想的一样。”
陶歌又问:“那你怎么做的决定?”
张宣摇头:“我没做决定。”
陶歌嘲笑他:“呵!你这男人也做得太舒服了。”
张宣没在意,缓沉地说:“这事本身错在我,她们三个也好,你也好,或者希捷,或者莉莉丝和董子喻,随便哪一个都配得上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这件事上,我只给她们定一个基本框架,只要不超出框架我就会给足她们自由,框架里面的内容还是她们自己填充才是最好的,这样将来会减少很多摩擦。”
考虑到三女的独特性格,陶歌认可这话,随即又问:“双伶、米见和文慧,谁给你兜底?你最信任谁?”
张宣说:“都信任。”
陶歌换种问法:“双伶你敲打过没?”
张宣说:“有。”
陶歌又问:“文慧呢?”
张宣说:“不止一次。”
闻言,陶歌叹口气:“和姐想的一样,你还是最信任米见。”
张宣点头又摇头:“并不是完全这样,只是在这种事情上,米见最让我安心。”
陶歌好奇:“你用了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张宣没隐瞒,把以退为进的计策讲了讲。
陶歌听了抚掌而笑:“不愧是渣男,渣到境界了,这是目前为止最高明的应对方式。
把她们三个的地位和关系挑明了,就落了下乘,这样必定会让其中一个心生间隙。
而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双伶估计会寒心,姐也会鄙视你,所以你这种似是而非的做法最为稳妥,她们三个的自由进退空间最大,也能最为圆满。”
张宣自动过滤她的前半段:“我只给她们一次试错的机会,要是不行我就只能强行干预。”
听到这话,陶歌不再问,而是拿酒给他倒满,“就我们两个,就别行半杯半杯的了,喝个痛快。”
张宣同意了:“成啊,我喝醉最好,等会要是她们谈崩了,我正好趁着醉意给她们把蛋糕强行分了。”
陶歌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
张宣翻翻白眼:“我相信你不会不管我死活的。”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姐都是白身,谁知道呢?”
张宣不要脸地说:“那就更加不能不管我了,至少也得等我们灵肉合体了,你才狠得下心。”
陶歌喝着酒,脱掉高跟凉鞋的左腿在桌子底下伸过去、在他大腿上轻轻摩挲,问:“还记得爱琴海吗?”
老男人有点受不住,双腿并拢夹住她的腿:“记得。”
一问一答过后,两人就很少再说话了,一边喝酒,一边仔细留神隔壁的动静。
半个小时后,张宣说:“我去看看。”
没想到陶歌拦住他:“姐去吧,5分钟没回来你就过来。”
要是以往,他就装死答应了,但今天他不敢也不能,“这是我自己惹的祸,我自己去。”
陶歌饶有意味地笑看了他会,跟着起身:“那姐也陪你去,好帮你打个圆场。”
张宣认真说:“谢谢。”
陶歌伸手捧着他的脸蛋,突兀地来了一记长长的吻,而后说:“记住,这是你欠我的,这辈子还不清就下辈子还。”
两人来到隔壁时,场面没有想象中的僵硬。
陶歌挨着米见坐好,问:“这里的饭菜怎么样?还合胃口没?”
米见笑看一眼杜双伶,没抢话。
杜双伶则侧头望了望自己男人,笑吟吟地回答说:“挺好的,我们原以为在柏林吃不到正宗的中餐,没想到这里的菜意外的下饭,还是陶姐你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