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断言赵乘风半个时辰必归。
他认为三世子的果断异于常人。
而实际上,现在赵乘风面对无数古籍以及顶尖修行秘术的诱惑,只能靠美色转移注意力。
幸好
他好色!
又恰巧,这被明显囚禁于此的女人即便披头散发不看脸颊,只是身段便已足够迷人。
至少是粉的..
所以,他坚定住了自己的意志,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于是赵乘风攥紧了血杵,不再看古墙一眼,只再看了一眼半空中被镣铐锁住不着寸缕的女人,叹了声真粉就决心返回绮陌楼阁。
而明明并没有施展什么秘术,他和血杵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关联,但似乎这手中灵物就是能听到他的心声。
赵乘风再次飞起,再次入海,穿过了河底一扇又一扇的门,浮于水面。
只是飘在淮河上,看向赤色巨船的背面他却发现并无人在等他。
赵乘风乘风而起,回到了雅间之中,用最快的速度动用体内真元,将所有周身所有水分蒸发一空,就听到了掌声响起。
穿过套间,来到面朝绮陌楼阁内部的南面,这里的各种禁制已经全部打开,周皇和闲王似乎正在欣赏着绮陌楼阁内的表演。
“回来了?”
“嗯。”
“坐,坐。”
身为侍卫,非常有侍卫的自觉,闲王不仅拉出了一把椅子,还为赵乘风斟满了一杯热茶。
只是看赵乘风的眼神,明显与去之前有所不同。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也不好看”
“哪里好看,哪里不好看?”
“女人很好看,但那面墙很不好看。”
说着,赵乘风抿了一口茶,顺着周皇的目光看向了舰舱之中,发现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除了中心区域留下了表演的空间之外,这刚进来时本来看着宽敞、幽静、典雅的地方,因为楼上楼下全部被人站满,而失去了所有美感。
此时,似是刚刚一曲终了,一位拎着笛子的姑娘作揖后下台。
但可能是今晚能够进入绮陌楼阁的人非富即贵,所以都自持身份无人欢呼。
所以只有些掌声的场面看起来有些冷,姑娘有点可怜。
如若以往,以赵乘风的性子,必是要给这可怜人儿抬一下场面,活跃一下气氛的。
但现在他真没心思。
而刚刚听完了他说话陷入了片刻沉思后的闲王操心道:“墙上的东西不要贪多嚼不烂、那个女人若是醒了,你万不能被勾引了。”
赵乘风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于是更感沉重。
血杵给我了?
别介啊。
“我”
周皇开口:“来了。”
他话音刚落,下方在隆重的介绍之后,以绮颜姑娘为首的舞行正式登场,引得矜持的贵人们集体欢呼。
今儿十三个姑娘,都身着裁剪到恰到好处的白色绸缎,只是每人特点不同,自有不同设计,但整体而言都是利落之中凸显其身段美感的风格。
在古筝如同高山流水般的
再配上十三人不同的眼神、气场、这一个开场,直接就镇住了全场。
赵乘风之前看过剑舞,但今天再观,又觉不同。
尤其是绮颜不知是不是修为有所精进,不仅精气神似乎正在巅峰,仅仅只是这一个握剑之姿,似就有了些浑然天成的意思。
周皇在不同的场合自然也是看过的,此时和赵乘风英雄所见略同:“绮颜这姑娘怕是在剑道一途有所明悟。”
提起剑。
赵乘风就想起了古墙之上的那些剑痕。
其中有一组特别中庸平和,却可开天辟地,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于是:“陛下.”
“觉得血杵太重了?”
“是。”
周皇转过头来看向他,不再提侄儿,或者贤侄二字,而是:“乘风,你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从陌生到信任吗?”
“陛下请讲。”
“两个人之间,如果想要从陌生到信任,总需要有一个人先站出来,先坦诚相待另一个人。”
他话音刚落。
下方剑舞骤然而起。
十三个姑娘整齐划一,具备十足力量的动作,看起来利落又极具美感。
她们踩着特有的鼓点,将剑气纵横于场间,一时之间让人眼缭乱。
而其中的对峙与对搏,更是惊险万分,精彩到极致,
如果没有绝对的信任,差之毫厘,必将谬之千里。
赵乘风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周皇轻声道抬起了已经有些干枯的手指,指了指禁制之外这舰舱之中所谓的豪客名流们:“无论九州四海,还是眼下这些人里,很少有人能明白,朕和你父亲君臣之谊到底有多深厚,我们可以彼此信任到什么程度,他们只会狭隘的认为君要防权臣,臣要时时刻刻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并如履薄冰,但朕希望伱能明白朕和你父亲,绝不是这种庸君与普臣。”
“而你,当然也不是现在这群里人眼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