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5年9月26日,伦敦。
“……上帝赐给我们极大的仁慈,护佑我们平安,特别是支持我,使我得以抵制我身上的许多疾病。我不能想象,也不能理解内阁和议会的诸位绅士们对我们的无端指责,他们对我们目前所处的糟糕情况会如此的无动于衷。我更不能设想,让舰队这样长期地行驶在浩瀚的大西洋上,对整个战局的利益是否会是得当的。”
“但上帝对我们的恩惠,令我终身难忘,尽管我们所遭遇的暴风雨挫折了部属的士气,但上帝的恩惠却较这些挫折更为巨大。特遣舰队全体官兵在怀揣着无尽的勇气和愤怒,努力地在大洋深处去搜寻我们的敌人。我们谁也不知道,齐国人的舰队是在何处,我和勇敢的士兵们将尽力去抓住他们,撕碎他们。……哦,愿上帝保佑我们!”
英格兰
哈道克上将率领战舰规模达九十余艘的特遣舰队去追踪齐国远征舰队,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尚未取得任何战果。而附在信后的有关舰队情况的特别清单中,却罗列了不少让人惊惧的信息:
“费尔法克斯’号的船头破了,在船首破波处
“普利茅斯’号的火药全都被打湿了,船末端不断漏水。
“武斯特”号抱怨居住条件太坏,面包及其他食物也坏了。
“菲尼克斯’号丢失了主桅帆圈,帆的几个接缝处破损严重。
“罕布什尔’号损失前桅、斜扛帆和所有的帆缆索具。
“纽卡斯尔’号漏水,需要不断抽水。
“……”
“绝大多数舰只,从出航起就一直抱怨他们的船桅,此种抱怨与日俱增。”
“皇家海军固然会出现诸多麻烦,那么,远道而来的齐国远征舰队又是如何克服这些问题的呢?”沃波尔将哈道克上将的信件放在桌案上,几个手指轻轻地敲打着。
“我们海军委员会经过探讨,认为齐国远征舰队必然在大西洋某处岛屿或者某座沿岸港口获得了一个短暂休整和补给的地方。”海军委员会专员爱德华·巴洛伯爵说道:“否则,他们无法继续游曳在北大西洋和北海地区,频繁拦截和袭击我们的商船。截止到9月10日,至少有八艘商船出现失期,未能按照约定,抵达伦敦。而英格兰本土其他港口想必也有不少失期船只的报告,在排除海难的情况外,它们应该是都遭到了齐国战舰的袭击。”
“是呀,在这种情势下,许多议员力主建议皇家海军为商船队提供护航服务,以免遭到齐国战舰的袭击。”沃波尔手抚额头,脸上呈现出难言的一丝疲态。
“沃波尔勋爵,我们不能将舰队拆开。”爱德华·巴洛闻言,立时有些急了,“若是将舰队分拆,为商船队实行护航的话,很有可能遭到齐国舰队的袭击。阿尔赫西拉斯海战和佛得角海战已经充分证明,装备了蒸汽机的齐国战舰在速度上和机动性上远远超过皇家海军所属战舰,若是没有绝对的数量优势,根本难以战胜他们。”
“就是因为齐国部分战舰装备了蒸汽机,在速度和机动上远超普通风帆船,这就使得我们英格兰商船一旦被齐国战舰盯上,连跑都跑不掉,只能束手就擒。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船只和货物的损失,哪艘商船敢轻易驶入大西洋?”
“大海茫茫,商船进入大西洋后能被齐国战舰所截获的毕竟是……少数。”
“巴洛勋爵,即使是少数的商船被截获,那对于所属公司和船东而言,那都将意味着巨大的灾难。”
“沃波尔勋爵的意思是想改变目前皇家海军的战略方向?”
“我们皇家海军聚集如此之多的战舰,却只能在大洋深处徒劳地去搜寻齐国舰队。我认为这种策略太过被动,我们必须转变另一种战术,一种积极有效的进攻战术,以改变我们目前的不利局面。”沃波尔郑重地看着爱德华·巴洛,“所以,我们需要你们海军委员会拿出一套新的作战方案出来。我想,你们不会让内阁政府失望吧?”
“……”爱德华·巴洛犹豫良久,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们海军委员会曾设计了一个作战方案,但风险较大,委员会中的专员们争论良久,至今尚未形成定论。”
“……”沃波尔点了点头,鼓励地看着对方。
“这个作战方案其实并不是我们凭空想出来的。”爱德华·巴洛说道:“数十年前,我们英格兰海军在加勒比袭击西班牙宝船队时,曾遭遇到对方以若干战舰伪装成商船的强势反击,损失了不少船只和人员。故而,我们海军委员会的专员们便建议,皇家海军可以将大量战舰伪装成商船的模样,大摇大摆地驶往北美或加勒比地区,以引诱齐国海军舰队前来进攻。届时,护航的舰队和伪装成商船的舰船遥相呼应,一举重创齐国来袭舰队。”
“巴洛勋爵,我认为这个作战方案极为大胆,而且非常有创造性。”沃波尔眼前一亮,“我们甚至还可以在伪装成商船的战舰上埋伏大量的陆军士兵,当齐国人以为俘获了我们的商船,并派人来接收时,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要我们伪装成商船的战舰与齐国的机帆战舰纠缠在一起,那么处于外围的皇家海军舰船就能给予他们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