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时瑜在小区里吸收怨气的那个女人。
她保持正常的神色，看着前面的路况，心道：果然还是出了事情。
戚宸微微弯下腰捡起来放回原位，一边不经意打量着时瑜的表情，一边用随意的语气问道：“你好像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去你们小区？”
“警察办案，我们这些无关人员可不能问东问西的吧，不过你这张照片上的人我确实见过。”
“哦？”
戚宸没想到时瑜真的认识这个人，不免有些好奇：“方便透露一下吗？”
“我之前去警局找你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碰上了这个人，当时不小心撞到她，所以有些印象。”
“是吗，原来是这样。”戚宸听时瑜讲着自己当时看见这个女人的情形。
“她当时急急忙忙，脸上还带着怒气，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时瑜开车很稳当，戚宸没有任何颠簸的感觉。
“那你对她家里有什么印象吗，比如她的丈夫或者同事，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顺着这个方向想了想，突然记起一件很小的事情。
“我只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小区门口手牵手，不知道是不是她丈夫。”时瑜说话语调有些太可爱，戚宸被那个手牵手莫名击中了笑点。
“不是，你笑什么啊，我脸上有脏东西？”
时瑜没见过戚宸笑得这么没防备，好像是天晴看到彩虹的感觉，让人整个心里都亮堂起来了。
真不愧是道德标兵，时瑜觉得这个人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戚宸收回笑容，轻声问道：“那你还记得这个男人的相貌特征吗？”
时瑜摇头：“距离有点远，而且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没有什么印象了。”
两人在车里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戚宸反而不觉得被打扰，就连看资料的时候，都难得觉得心里平静了不少。
公司人事给的资料很齐全，他从头到尾看完一遍，就觉察出了问题：王必茂从任职经理之前，身边就有秘书这一职位，算下来，一共有五个。
而穆小雨是最后一任秘书，之前的四个也都是主动离职，资料显示和公司也没有任何纠纷。
戚宸想起来人事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加上穆小雨受不了陪客户喝酒的举动，他开始猜测王必茂秘书这一职位，应该就是促成客户合作的关键。
正在这时，苏莉打来电话：“老大，穆小雨的丈夫过来了，看着情绪不太稳定，吵着说非要见管事的，劝了半天没什么效果。”
戚宸：“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时瑜就立刻问他：“是要回警局对吗？”
穆小雨家里其实已经搜查过了，戚宸这次去的目的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时瑜对此的反应。
他调查过时瑜的家庭背景，和自己一样，从孤儿院被人收养，收养人也给了她很好的生活环境，听说时瑜目前居住的小区房子就是收养人留给她的。
所以对王必茂也不存在杀人动机，或许只是碰巧被卷入了这件事吧。
“回去吧。”
戚宸一只手里还拎着那条鱼，此刻它正在隔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袋看着男人，尾巴一晃一晃，看起来可爱极了。
车窗外突然下起了毛毛雨，在窗户上扫出一道道细丝，很快，雨珠汇集在上面，变成蝌蚪在玻璃上游来游去，留下了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今年夏天的雨真是说来就来。”
时瑜眼看快要到警局了，突然想起来今天早晨的一件事情，脸上泛起了一种叫做尴尬的表情，她吞吞吐吐叫了一声戚队长，让戚宸直觉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怎么了，突然这么郑重。”
时瑜不好意思挠挠自己的脸蛋儿，动作有些用力，上面很快有两条印子出现，戚宸被这两条红痕吸引了视线，眼神下意识又看了看时瑜的手背，细腻光滑白皙，看起来和手心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身上是不是很容易留下这样的红印子，如果太用力的话。
戚宸无端就想到了这一点，然后立刻震惊自己在居然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连忙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时瑜没发现这个举动，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比较合适。
“呃，就是上午出门的时候，那个客卧的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条腿突然坏了。”
时瑜立刻坐直了身体：“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在上面跳来跳去，做一些剧烈的运动。”
“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时瑜干笑两声，不相信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尴尬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戚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答，就分出去了一点点的目光，结果男人还在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她说话。
“戚宸？？”
“戚宸！”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时瑜发现戚宸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加红了一点，耳朵尖上也是，于是便很没有眼力见儿地问道：“你热？车里空调要不要开低一点？”
戚宸又用手使劲儿揉了揉耳朵，咳嗽了一声这才说话：“没事，你刚刚说客卧的床坏了是吧，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