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实初事无巨细的照顾下,姜秦也逐渐习惯了,想着自己昏迷的时候人家已经辛苦了这么久了,自己稍好些就把人一脚踢开,似乎不太好。所以姜秦也一直忍着没有问温实初什么时候回他自己家去?
尤其是在姜秦知道温实初这段时间为了方便照顾她,一直都住在倒座房的时候。姜秦就更说不出口了……
又过了两天,吃过药后,温实初给姜秦把了把脉,会心一笑,说:“已经好了,再吃两贴药巩固下元气,就能恢复如初了。”
“那能洗漱,能出门了?”
“注意保暖就可以洗漱了,也可以换个房间了。”温实初眉眼含笑得看着姜秦。从她醒来后就一直意图洗澡,说自己已经馊了……
但他这十几天分明都有给她擦身……
虽然非礼勿视,他一直都是闭着眼睛来做这些事情的,或许不够仔细。但也绝对不会让她真的馊了……
姜秦松了口气,开玩笑道:“大夏天的,哪里需要保暖……温太医莫不是逗我玩儿呢?”
温实初道:“你现在身子还虚,容易邪风入体,这与天气热不热并没有关系。虽说能洗漱了,但最好快些,绝对不能触碰凉水。”
姜秦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好的,好的,我知道啦!”
说着起身,跑到门口,把门一拉:“久违的阳光啊!新鲜的空气!咦……”
“秦秦,等一下!”
姜秦回头,温实初拿着一个带面纱的斗笠戴在她的头上,道:“别吹风……”
一边说一边帮姜秦系绳子。
姜秦抱怨道:“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这才几步路?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是大夫……听话……”
姜秦不自觉的咬了下嘴唇,道:“好吧~温太医大人,都听您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往隔壁去,温实初始终在她身后护着,生怕她还没恢复过来,腿脚发软摔倒。
这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当年那个健步如飞到吓了他一大跳得姜秦了。
只是一进院子,姜秦就看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甄远道和温实初的父亲,老温太医。
“老爷,温太医,你们怎么来了?”姜秦有些奇怪的问,又回头看温实初,显然他也很惊讶。
这些日子他和姜秦一样,寸步都没离开那个院子。
甄远道担忧的细细的看了看姜秦,道:“生了这么重的病怎么不让人带个口信回来?若不是温兄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
怕甄远道说出怎么向你娘交代的这种话,姜秦连忙插嘴道:
“老爷,我正是担心果郡王福晋会担心,所以才没让人去告诉她和府上的。如今我也大好了,还是就让人去和果郡王妃报个平安。”
“说到嬛儿。我和夫人与她商量过了,收你为义女。这次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想来还心有余悸,以后就搬回府里住吧?”
姜秦蹙眉,甄远道怎么又旧事重提?
老温太医对姜秦招了招手,颇为和蔼的说:“大侄女,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实初是不是真的把你治好了。”
温太医一向都是快人快语的直爽性子,姜秦当年在甄府时也是常见到他的。所以没有扭捏的过去放下手腕。
温太医两指搭脉,甄远道在旁问,“如何了?”
温太医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脉搏强劲有力,只怕比一般人还强上几分,再修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初了。”说完他戏谑的看了眼温实初。
姜秦有些莫名,回头看温实初,叫他低头不语。便对温太医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甄远道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回府休养些时日,你和实初的婚事也该定下了,总不能真的在这里出嫁?”
“婚事?什么婚事?”姜秦猛的站起,又看温实初。温实初看起来比她还惊讶。
甄远道皱眉道:“这十几日,实初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你们……都有肌肤之亲了,怎么不快些定下婚事?你是我甄家的义女,和实初自幼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成就一段佳话了。”
姜秦虽然经过这段时间,有被温实初感动到,想过要和温实初试着相处一下。但没想过这么快就谈婚论嫁。
“我不同意,温大哥这段时间照顾我,只是大夫照顾病人而已。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甄老爷所说的什么肌肤之亲……”
温实初怔怔的看着姜秦的背影,满目忧伤。
温太医看着二人笑着摇了摇,对甄远道,道:“甄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老人家就不要急着替人家做主了。
大侄女儿,我们家实初这些年一直不肯谈婚论嫁,老夫能看得出来,他是在等你点头。既然一直尊重你的心意,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是开明的。
你和实初之间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你还没完全恢复呢,先回房休息吧。甄兄,听说杏花楼新出了两道菜色,你陪老弟去尝尝?”
温太医给了所有人台阶下,姜秦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免伤了温实初的感情,于是,对着温太医行了个礼。
“多谢温伯父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