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朗收敛了几分调皮,沉着道:“帝王运数不比普通凡人容易更改,父王寿数将尽,我只能让他在最后的时间里过得舒服些。”
姜秦道:“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若非当年师父带我离开,恐怕父王会死于非命。”
姜秦愣了愣,低笑一声,道:“原来那天衍之术,你还是看进去了。那你可怨我擅自改了你的帝王运?”
孟玄朗朗声笑道:“我自知不是个适合当皇帝的人,大蜀在我手中不过只能再延续十几年。玄朗知道,师父当年带我走,不论是对我,还是蜀国、父王、皇兄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了我在宫内,父皇更能看到皇兄的优点。皇兄心态平和,上孝下悌。如今监国,外御强敌,内施仁政,正是明君之相。我又能以自己的方式庇护蜀国子民。这是再好不过了。
师父,你让我们孟家不必父子兄弟骨肉相残,我怎么会怪你?”
“你能看开就好。”
“师父来找我,可是为了东华上仙的继任大典,具体日期定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已经答应清虚,后日和他们一同前往,你将皇宫内的事情处理一下,后日便随我一起去趟长留吧。”
“是。”
正要走,姜秦又转身道:“听说你现在在凡间很是乐于助人?”
孟玄朗看着姜秦,一顿,道:“是,想积些功德。”
“功德?那不是佛家讲究的么?檀凡教你的?”
孟玄朗点点头,道:“檀凡上仙是曾为我指点迷津。”
以孟玄朗如今的年纪修为,功德这种有助于转世的累世金光对他还没有什么用,但他如今的行事似乎又很急于积攒功德。
见蜀王命不久矣,姜秦便猜测大概是他给他父亲准备的。
道:“你父王这辈子还算个明君,自身便有不少功德,足以让他投个好胎了。过由不及,你要不想他下辈子出家成个得道高僧,还是节制些好。
何况别人给的,终究是不如自己修来的。”
孟玄朗虽然在姜秦身边的时间不长,但她在教养他的那几年里,曾不只一次说过,与人为善要有度,最烦那些圣父圣母了。
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他很清楚,不想让姜秦觉得自己会变成她厌烦的那种人,孟玄朗从容笑道:“是,师父,玄朗明白了。凡是有度,方能长久。”
两日后,姜秦带着孟玄朗和蜀山众人一起前往长留。
花千骨虽然还没学会御剑飞行,但有师兄们带着她,便没有和姜秦一处。
姜秦带着孟玄朗盘腿坐在望月扇的扇面上,似是无意的问:“玄朗可有想过将来想要做什么?”
“将来?就是修练、飞升,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吧。”
姜秦戏谑的笑问:“我曾给你算过,你有一段缘定三生的姻缘。年纪轻轻的光顾着修练哪里会有姻缘?在长留这几年可有相处得好的师姐师妹?”
孟玄朗耳根红了红,正色道:“师父......我都想好了,长留的事情了了之后,我是要回云中城的!我是你的徒弟,总把我扔在长留算是什么事?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逐出师门了?”
姜秦笑道:“谁敢乱说这种话,你让他来问我。你可是云中城的独苗。想回去就回去吧......城中的那群猴子也想你了。”
姜秦说着,看了眼被云隐带着御剑的花千骨,又看向不远处的长留。
该来的,总会来的。
东华继任长留掌门之位被称问尊上,白子画为世尊,衍道的关门弟子笙箫默为儒尊。大典过后,姜秦和东华告了别,便带着孟玄朗回了云中城。
却在城中见到了哭得险些昏厥过去的云牙。
姜秦给孟玄朗使了个眼色,孟玄朗便先告退了。
姜秦拉着云牙回到药庐,什么也没问,只是燃了一品香,静静的陪着她发泄心中的伤怀。
等到云牙哭累了,睡过去又醒来后。情绪稳定了些,姜秦才问她:“受委屈了?无垢对你不好?”
云牙红着眼眶,把头埋在姜秦的膝盖上,就如同她当年还未化形时一样。
“城主对我很好,他一直对我很好......”
“那是谁欺负你了?”
云牙闷闷的摇着头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着。
“无垢把你从云中城带走,却没照顾好你,我去拆了莲城,给你报仇。”姜秦语意幽然的说着,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云牙连忙拉着她的衣袖,瘪着嘴哭道:“主人,不是城主的错......城中有恶妖作祟,伤了人。莲城中的人都以为是我做得,城主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回来的......城主说他不应该把我带出云中城,他不让我回去了......呜呜呜......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人前现了原型......呜呜呜呜呜......”
姜秦眼神一凌,问:“莲城中有恶妖?不说以无垢上仙的修为,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妖敢去那里,就是莲城外的符咒也不是寻常妖类可以进去的,可况是身负罪孽的妖?”
云牙抽抽嗒嗒,迷茫的看着姜秦,道:“城主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