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兮在和温衍动手的时候便看出了他的武功路数,所以才手下留情。此时听了周子舒的话,便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们和周子舒师兄弟二人之前虽没有见过面。但秦怀章这些年来过青燕山庄不少次,他和重楼或李迩安切磋的时候,李迩安都会叫山庄内的弟子过来旁观、积累对战经验,所以青燕山庄的弟子对秦怀章的武功路数还算了解。
因此除了这两天被凶案血腥现场弄得有些神经过敏的周一诺,林一兮和靳一言都第一时间从流云九宫步中猜出了温衍和周子舒的身份。
几人抱拳互相行礼客气了一番。
周子舒便对林一兮道:“我和阿衍在城外凉棚时,便看见林师弟你们几人经过那里。阿衍曾受过贵山庄李夫人的教导,他对气味十分敏感,周师弟经过时留下的药香,阿衍曾经也炼制过,再加上几位的年岁,我们便猜道肯定是你们。
只是不知你们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怎么忽然改变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又这般行色匆匆的往这里来?”
“此事说来话长,周师兄,温师弟,先进来再说吧。”
四季山庄和青燕山庄如今算是世交,因此林一兮和周子舒都不约而同的以各自的年龄互称师兄弟。
周子舒比林一兮他们大一岁,而温衍则比林一兮他们小两岁。
林一兮说完,让开门。周一诺和靳一言也退了几步迎了周子舒师兄弟进门。
温衍年纪最小,又生性活泼好动。一进门便快步到屋内的方桌前,支着胳膊看那琉璃罩内的风蝶。
“师兄,你看,这些蝴蝶长得好生漂亮。”
周子舒进门后,正要叫温衍安生些,可一见那风蝶,也不由怔了一下,惊道:
“风蝶?!”
周一诺得意一笑,道:“周师兄好眼光,正是我青燕山庄独有的风蝶。”
周子舒绕着琉璃罩看了一圈,随即凝眉道:“之前听师父说起过,青燕山庄的风蝶自幼虫时期起便以特殊的手法、各色名贵的药材、香薰培养而成。
化蝶之后对气味尤其敏感,更胜受过培训的灵犬。又因为是蝴蝶,会飞又不引人注意,是青燕山庄独门的追踪之法。
只是一只风蝶的培育代价不小,化蝶之后若总追踪些浊气,更影响其寿命,所以非要事极少带出山庄使用。不知道几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竟然到了要动用风蝶的地步?”
温衍正跟周一诺打着眉眼官司,蠢蠢欲动的想要避开对方的注意打开琉璃罩,听见自己师兄说起这风蝶的作用,悻悻的收了手,打消了弄一只做成标本带回去给娘亲看看的念头。
“周师兄,温师弟,坐。”林一兮请了他们坐下后。靳一言谨慎的看了眼门外,然后带上门,坐在了自家师兄的身边。
林一兮接着回答周子舒的问题:“实不相瞒,我们这次下山原就是奉了师命跟二位一起在江湖中历练,因我们师兄弟几个都对师娘口中四季如春花常在的四季山庄十分神往,所以最初便和二位约定在昆州相见。私心里是想去四季山庄拜访一下的。
只是事出突然,我们几人在途经江州的时候遇到了一桩大案。
凶徒连连犯案,手段残忍、灭绝人性,每到之处皆是家破人亡、无一活口。我们一路追踪,发现几户人家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家中都有幼童在案发之后不见踪迹。
我和师弟们推断,那些孩子估计还在凶徒手中,投鼠忌器,我们也不敢直接动手。便一路追踪至此,想先找出那些孩童的下落。”
周子舒问:“人命关天,自然是先找出那些孩子的下落为重。那你们可现在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事情,按说如此灭门之事,四季山庄应该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一兮道:“受害者都是偏远之地的农户或一些小门小户,案发之后当地官府也找不出线索,或不敢深查,所以此事才一直在江湖中悄无声息。”
温衍插了句嘴,道:“刚才我听林师兄似乎说起鬼谷?难道是鬼谷所为?他们抓那些孩子做什么?总不能是为了给鬼谷多加些添丁增口吧?”
“鬼谷?”周子舒诧然,看向林一兮,道:“鬼谷中人匿迹多年,难道又出来作恶了?只是他们抓孩子做什么?”
林一兮眼眸低沉,道:“听闻江湖中有些魔功邪法,要以童男童女为祭。鬼谷之中如今的几大恶鬼在进入鬼谷之前大多犯下了不少令人发指的罪行。
就凶案现场看,遍洒冥钱、受害者死状......血腥,确实很像是鬼谷的一惯作风。但师娘曾说过,不能以表相推断结果。毕竟鬼谷的做派江湖中、人人皆知,想要模仿作案,栽赃嫁祸的这些年来也并非没有。而且我们自追查以来并未真正和凶手正面接触过。
不过风蝶既然引着我们一路到了青崖山,那原本五成的可能,如今便已经是**不离十了。”
听到用童男童女练功,温衍挺直脊背只觉一阵透骨寒凉,手中原本漫不经心摇着的折扇‘啪嗒’一合,‘噌’的一下站起来,道:“既然**不离十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救人啊?”
周子舒将他按回座位上,道:“平时叫你多看些书籍资料,你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