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骁白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从正中间给掰开了,还是竖着掰的。他揉着酸痛的腰身腿脚,刚坐起来,就被火辣辣的疼痛给电了一下,从尾椎骨一直疼到了四肢面骸。
许骁白迅速躺了回去,花了十几分钟才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直到他再净睁开眼睛,看清房间里的装饰摆设后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尤其是一动,那顺着大腿根儿往外流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自己昨晚……当真睡了鸭?
此刻他内心有一百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昨晚喝断片了,怎么就真睡了?当时他和楚微开玩笑的,根本就没想真睡啊!可是真睡了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去吃一粒避孕药?
刚刚成年的许骁白用他仅有的生理知识搜索出了这么一个名词,于是他忍着撕裂般的疼痛下了床,推门进了浴室,将自己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清理某处的时候,他一只脚踩在马桶上,也不敢用手去搓洗,只好用花洒冲了又冲。忍着羞耻冲洗完毕,他迅速擦净吹干,穿上衣服,打算找个就近的药房去买药。
然而一出药房,他便接到了徐姐的电话。徐姐是他半挂靠的一个公司的经纪人,他勤工俭学做平面模特儿,因为气质很干净少年感十足,所以接得活儿还不少。因为还是学生,所以没签全约,只是挂靠,收入和工作室对半劈。虽然有很多强制性的霸王条款,但是没有时间年限,为了赚点工作经验和零花钱,许骁白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还没等他说什么,徐姐便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一早给你打了十几次电话,上哪儿野去了?不是昨天生日吗?今天还没过完呢?三天前就告诉你了,今天去厂商那边拍正片!你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把厂商放到眼里了?像你这种小嫩模一抓一大把,信不信厂商说换人就换人?”
得,全世界都知道小哥哥我有几分姿色了。
经过一夜的宿醉和酣战,许骁白的大脑仍处于当机状态。他接到电话才猛然想起来,三天前徐姐带他试过一个大众品牌的穿模名额。当时以为就是去当陪衬的,没想到竟然过了,还定到了今天去拍正片。像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许骁白百年也难得遇上一次。昨天他还兴冲冲的冲着陈呈显摆,当时他还嘲笑他:“一点点没什么油水的上镜机会就把你高兴成这样,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当时他高兴昏了头,只当是陈呈拿他打趣呢,现在想想陈呈说的应该是真心话。现在他背靠麒麟传媒老总的侄子,以后想必想要什么资源都有了?
顾不得想这些,许骁白赶紧拦了辆出租车,按照徐姐吩咐的地址匆匆赶了过去。路上他给楚微回了个电话,楚微喝得也不少,还在蒙头大睡。跟他说了自己的去向后,便挂断了电话,让他继续休息了。他有心问问昨晚那只鸭究竟是谁叫的,一想到楚微这会儿脑子也未必清醒,便作罢了。
初夜什么的,许骁白并不在意,这都9102年了,人人都晓得及时行乐的真谛。
只是初夜归了谁,总得有个姓名吧?于是这件事他想了一路。
到了厂商所提供的拍摄场地,许骁白顾不得身下的不适与粘腻,上前和徐姐打了声招呼。徐姐二话没说便将他塞进了更衣室,先换了一套颇小资的格子西装出来。摄影师灯光化妆师都到了,把他按到打光板前便是咔咔一通乱拍。要不是许骁白的脸能打,他真怀疑自己拍出来的照片如同鬼一般。
如果厂商知道,自己这组照片是在宿醉后睡完鸭的产物,一定会想马上终止合同吧?
好在一系列照片拍下来,厂商并没有说什么。像这种大众品牌的穿模,如流水一般,对方也不是很在意。钱倒是给得挺痛快,一共拍三天,三天下来是两万块钱,他能拿到手一万出头。
就是工作量奇大,这三天他几乎都在摄影棚里度过了。拍完后他才惊觉,自己似乎没吃避孕药。
坐着徐姐的车回市中心的时候,他啪给了自己一巴掌。徐姐一脸莫名的看着他,问道:“怎么的?需不需要我帮你?”
徐姐这个人,人挺好,就是一张嘴就往外喷刀子。然则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对许骁白没话说,该争取的利益都争取了。工作室挂靠了十几个小嫩模,许骁白的工作最多,待遇也最好。都是因为徐姐母爱泛滥,得知他从小没了妈,是爸爸一手带大的,忍不住就想对他好点儿。
许骁白清了清嗓子,随口扯了个理由:“出门忘关窗户了,不知道挂阳台上的衣服有没有被淋湿。”
徐姐说道:“哟,咱们家小白的人缘儿不行啊?宿舍连个帮忙收衣服的人都没有?”
许骁白满头黑线,徐姐您不带这么拆台的,于是他绞尽脑汁,又找了个借口:“周末我回家了,是家里的窗户。您知道的徐姐,我爸这两天忙着在外面找工作,总是不着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
许俊麟失业的事,徐慧也有所耳闻。
她收起了严肃的态度,问许骁白:“你爸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许骁白答道:“投了几家简历,还没有回应。您知道的,现在金融行业不好找工作。即使有空缺,也都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