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来说还挺有趣的。谢怜问道:“那《不须黎》三郎看过么?”
花城道:“看过,哥哥要是想看,改日给你默出个大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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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道:“能击败当时已经飞升的敬文真君,想必是写的很好了。”
花城道:“写的不错,但也没多神。只是当时须黎国国内形势不妙,国众怨怼颇多,见了这样一篇东西,针针见血,刚好合了口味。加上《须黎赋》那种文章早已泛滥成灾,看腻了,两相对比,《不须黎》自然胜出。”
谢怜微微点头,道:“文无第一。这种事情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写的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
花城道:“不错。一开始,敬文真君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到处寻找那《不须黎》是谁人所作,当然无人认领。谁敢认这种东西?有人贪名冒认,也很容易就露馅了。不久,因为被官兵注意到了,祭典便撤下了那篇榜首。
对这场赛事,敬文真君虽然不大痛快,嗤之以鼻,但过了几个月也忘记了。坏就坏在,几个月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上天庭的文神们之间流传开来——
须黎国文神祭典上以《不须黎》夺魁的那位榜首到底还是给人查出来了,眼下已经被抓进牢里关着了。而这个人,居然是个街边卖鞋的年轻女子!
这还得了!
谢怜道:“……卖、卖鞋的。”
花城道:“是的。南宫杰以前在人间就是干这个的。”
难怪以往听过有人私底下喊灵文殿是“破鞋殿”,不止一次两次,但谢怜并不认为应该对这种东西刨根问底,所以从来不知出处为何。
本来,无论如何也没人会把《不须黎》和一个卖鞋女郎联系到一起的,但那年轻女子偶尔也帮人抄书写信代写情诗什么的赚点运笔费,某日,被主顾发现字迹和那榜首文的极为相似,报了上去,这才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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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此事后,敬文真君提笔一挥,立即便把这名叫做南宫杰的少女点了上来。
要知道,女神官原本便少,不是没有,但多半是掌花花草草、刺绣手工、歌舞才艺的。而女文神更是稀罕至极。即便是点将,大家也都不愿意点女子做下级神官,顶多让美女砚墨,软玉温香,作为赏玩之用。敬文真君此举,在众文神中博得一片惜才美名。人人都道这小小女子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遇到了敬文真君这样慧眼识才的贵人,不但逃离了牢狱之灾,而且还攀上枝头变凤凰,俨然一段佳话。
然而,此时此刻,那边的敬文却缓缓地道:“不愧是最毒妇人心。我对你的千般器重,到了你嘴里,反而变成不怀好意。”
灵文道:“您也别整天对外说器重我了。真器重我,也不会几十年如一日让我在您殿里给每个人端茶送水擦文案,徒步几百里去取一份诗稿、逢年过节给其他神官送礼、誊抄无意义的陈年老卷宗。原先我身为凡人尚有空闲读书写字,哪怕是被关在牢里的时候,起码也能面壁静思,被点将后却整日里都耗在这些事上,根本没有半点深修的机会,我确实感受到您的器重了。”
谢怜想了想,的确,他第一次飞升的时候,每次见到灵文,她似乎永远都在送东西打杂。对此,敬文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南宫啊,你的心太大了。但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凭什么去做更重要的事?我是为磨炼你的心性,才给你那么多修行的机会。你能力不足,反倒怪我?”
听双方言辞越来越尖锐,言语中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万不得已,谢怜使出了一个十分粗暴的法子。
他猛地一拳打在地面上,伴随着惊天巨响,登时,以他为心,地面裂开了一个四丈见方的圆。
花城立即明白他想做什么了,道:“哥哥!”
谢怜驱手挥了挥空气中的粉尘,咳嗽着道:“咳咳……这样最直接!我负责这边!三郎你和小裴将军……躺一边!”
花城见状,选了与他相反的方向去试,召出厄命,一刀刺入地底。
这一刀和谢怜的一拳造成了同样的效果,但巨响却不同,更为尖锐。二人交替制造着巨大的噪音,双方距离越来越远。打了好几拳,谢怜凝神细听,裴茗和灵文并无反应,似乎都没听到他制造出来的噪音,灵文“哈哈”道:“您能力很足。试问,如今还有几个人记得你敬文真君曾经的风光无限?”
谢怜跃出一段距离,再次一拳击向地面,这一次,依旧没有反应。而敬文被这一句刺到,气极反笑,道:“你不要在我面前小人得志翘尾巴,当初要不是我点了你,你现在能站在这个位置?只怕是要在牢里生不知道什么人的孩子了!”
这句可有些没风度了,谢怜手下险些打了滑。裴茗喝道:“敬文!你好歹是个文神,嘴巴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敬文道:“南宫你看,你的好姘|头护着你啦!裴将军是什么名声,怎好意思说我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