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商会会长的白家办了一场上流酒会,给迎接女儿回来。
更重要的是要告诉到场的富商名流,白家和谢家联姻,从此本地的商界,没人能撼动他们两家联手的势力。
韩诚开车带他回去时已经很晚。
不是谢棠不想学开车,是到现在都没时间,只能让别人当司机,今天他有些累,想尽快回去休息,走到半路,车被周远深这个杀手给拦住了。
谢棠把车窗摇下去,探头看他:“不是让你去我家找我吗?谁让你在这里拦车?”
周远深讨厌他这个对谁都命令的口气,但谢棠说出来偏偏理所当然。
“我去你家不是找死?你跟我来,我们去你的戏楼再谈。”
“你还命令起我了?我懒得下车,你想谈就在这里谈,不想谈就滚!”
谢棠要关上车窗,周远深立即服软,用手卡住车窗不让他关上:“那好,在这里就这里。”
周远深是个杀手,用武力说话,打不过就没有了说话的资格,语气软了下来:“你告诉我下落,再把我家的地和房子还回来,我放了苏香蕊。”
“怎么,苏香蕊被你绑了?”谢棠问。
听他第一个提起的就是苏香蕊,周远深的底气足了些,那个戏子,谢棠果然还是有些在乎的。
像这么一个人竟然喜好戏子伶人,想一想,周远深还觉得有些可惜,莫名失落了几分:“是我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谢棠低着头看了看时间,很晚了。
“你爹现在应该在琼玉戏班那儿做打杂的,至于你家的房和地,不可能还,苏香蕊被绑,凭什么我出赎金,他是我签合同的员工,我大不了小亏。”
“就算做老板,你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让你亏钱,人你都不要了。”周远深绑人时,的确觉得苏香蕊长得不错,但天色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是否和报纸上说的一样,台上比女人更女人,台下比君子还君子,风华之美,绝代无双,那就不知道了。
自己的雇主,一个军阀司令能为了他雇凶杀情敌,应该是有些特别的。
但显然,谢棠认为家族联姻更重要。
周远深不废话,立即转身回去找人,如果顺利,他应该会杀了他爹,出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为相依为命,病苦而死的母亲报仇。
原剧情里,他是被苏香蕊拦了下来才没动手。
苏香蕊不想看他们父子相残,又见周老头年迈多病,可怜他,不忍他再被亲子苛待,坚持要劝说开解周远深。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生身父亲,他年纪大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以前他对你们不好,现在也悔悟了,你就算不孝顺他,也不该杀了他!”
多么心软善良的人,坚持不懈地为一个陌生老人恳求。
原剧情的周远深最终与父亲和解,在床前尽孝,奉养那个除了死亡和苦难,什么都没给过他的老头子,整个莫名其妙。
就算是亲爹,该宰也给我宰了!
周远深回到戏班子,正撞见苏香蕊扶着自己那个失踪多年的生父跑出来。
方才周老头晚上起来喝酒,发现苏香蕊被绑在房间里,想趁机在台柱子房间搜刮一些金银钱财,连夜跑路,一进门,就听苏香蕊说他儿子在找他。
吓得他六神无主,当场坐在了地上,把苏香蕊解开,苏香蕊主动给了他一些钱财,要亲自护送他走。
夜晚风冷,苏香蕊穿着一身长衫,雪白围巾随风微扬。
周远深举起手枪,对准后面那个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直往苏香蕊身后缩的老头,苏香蕊张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
“你滚开。”周远深一步步走过来。
苏香没有想起来那本书里是怎么写的,他本性就是这样,情愿保护身边的可怜人,缓缓摇着头,把周老头护在身后:“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生父!”
“周远深,你现在还很年轻,杀了你父亲,你又能得到什么?被通缉后远走他乡?以前的都事放下吧,你们还能重新开始,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好吗?”
“他害死我娘,还怎么做一家人?滚开!”周远深一个身强力壮的杀手,揪起苏香蕊的衣襟,轻松把人扔开。
“我还以为当年是谢家强抢了宅地,谢棠告诉我,是你拿了钱主动把所有的东西卖了,你根本就没想过我们的死活!”
“不……不是这样的……”周老头抱着头求饶,“你别杀我,儿子我给你跪下,求你别杀我……”
砰——!!!
干脆的一声枪响,震动得头顶的树飘落几片叶子,周远深吹了吹伤口的热气,没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啊!”苏香蕊尖叫一声,也不敢去看,浑身颤抖,双眼控制不住的流出泪,挡着自己的视线向戏班子冲回去。
周远深看着枪,压在心上十多年的沉重仿佛一瞬间消散了,他忽然很累,不想继续再做杀手。
“谢棠,你以前究竟是什么人?不可能手上没沾过血,军人?间谍?也是给军阀做事吗……还是革命军?”
周远深对那个打败自己的商人有了浓厚的兴趣。
订婚宴当天,办得中西结合,相当气派,谢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