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都说了没事,就是没事,这下小顾你该放心了。”
第一个砸墙的正是王婶子,她性子急呀,在听说了钢铁厂的事儿时候,立马让他儿子用这个法子试了试,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嘿,谁知道几锤子下去,那墙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倒把他儿子累够呛。
不,一点都不放心。
顾沅蹲下看了看,说一点没事那是不可能的,在暴力的对待下,洁白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灰色印子,就像在洁白无瑕的画布上落下一滴墨汁,难看的很。
“婶子,待会我会安排施工队的师傅们过来检查一下内里结构的情况。”
他不敢保证里面有没有损坏,毕竟一般人也不会这么操作。
“咱们公司的房子是经得起考验的,不过婶子,您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固定一个点去砸,这样太危险了。”
如果王婶子没有经过自己的实践,她肯定会以为顾沅是心虚,但事实摆在这儿,她就有点心虚的感觉,讪讪点头,“哎、哎,婶子记下了,以后肯定不这样。”
赵芳儿笑着上前说道:“婶子是个明事理的。”
把王婶子夸的喜笑颜开,这才又接着说道:“婶子,您在小区受人尊敬,我这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帮忙。”
自从从单位退休之后,王婶子的耳朵就没这么舒坦过,立马挺直了背,满脸骄傲,“小赵你只管说,只要婶子帮的上的,一定帮!”
她这点底气还是有的,毕竟她为人热情,两个儿子又都出息,就小区里还有好些人的儿女都是她孩子的下属呢,能不给她这个领导亲妈的面子?
赵芳儿就道:“我知道现在小区里还有不少人心里都存有疑虑,但我们沅芳雅苑的楼房从第一个住户搬进来,直到现在,已经快一年时间,质量如何,咱们都有目共睹。”
“那是的、要是连你们都信不过,那整个京洲都没有能住的房子了。”
王婶子这话固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也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先谢过婶子的认同,不过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得婶子您一句夸。”
赵芳儿轻笑,“婶子消息灵通,若是有人再用婶子您这个法子鉴定咱们屋子的质量,您可帮忙拦着点。”
王婶子脸色微红,虽然有点尴尬,不过见赵芳儿并没有其他意思,而且语气也格外真诚,便也把这事认真听了进去,“成,小赵你这么相信婶子,我也不能让你失望,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说完自己也有点后怕起来,连忙看向顾沅,“小顾啊,那个、你一定尽快帮我安排检修的师傅过来啊。”
搓了搓手,“婶子之前也不知道这些,嗨,尽干傻事!”
顾沅微笑,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是安身的房子,谁都想安安全全的,婶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王婶子一拍大腿,笑容自然起来,爽朗道:“小顾啊,你跟小赵真是敞亮人,难怪你们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出了一番大事业!”
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由衷的感叹,这小区里,谁不羡慕林、赵两家的老人们?这祖上得冒了多大一股青烟,才能让孩子既出息又孝顺!
“婶子说话太好听,我再听下去出门就该找不着北了。”
赵芳儿笑盈盈的玩笑道:“不行,我和阿沅得赶紧走。”
又把王婶子逗乐了一回,不过她知道赵芳儿他们要检查的可不止自己这一家,还有好几家都跟着她后面模仿的!
想到这儿,她眼神有点闪躲,呵呵点头,“你们年轻人可不像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该忙的就忙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们功夫了。”
“瞧您这话说的,没有你们以前在岗位上的发光发热,哪儿有年轻人现在的幸福生活呀。”
赵芳儿笑着夸了几句,王婶子听的高兴的不得了,直把她和顾沅送到楼梯口才罢休,隔壁不知道内情的,还在猜测王婶子这是得了什么大好处,至于乐成这样!
千人就有一千个想法,别人怎么想,根本不重要。
又陆陆续续去了其他几户人家里,经过顾沅初步查看,这些人的‘实践’活动并没有对楼房的整体结构造成影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检修师傅该安排的还得安排上。
等往家走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春风还带着寒意。
赵芳儿裹了裹外套,笑道:“这场风波,总算没有殃及到我们。”
但凡阿沅的公司在修建房子的时候有一点不精心,熙和园就是前车之鉴,而且房地产这个行业,也别想再继续待下去。
忍不住叹道:“做人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知。”
钱永远是挣不完的,但如果连良知都丢了,在做人的道路上,也快走到头。
她永远也无法理解周永华的做法,也永远不会认同。
生而为人,该做人事。
正好经过一个路口,风变的更大了,顾沅敞开外套,把赵芳儿整个包了进去,清朗的声音在寒风中,尤为沉稳,“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比我们的家更重要。”
挣钱的方式千千万,可芳儿只有一个,家人也别无分家,周永华啊,也算聪明的一个人,却看不透人生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