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便识趣不打搅。
从小到大,三个人里,赵拾欢都是最迂回的那个,她对谁都好,性格大方,正因为如此,明明该成为最不受束缚的那个,长大后却截然相反,不论做什么都依照既定的人情世故来办,心思内敛。
乔西一点没在意,回完消息就忙自己的事,不料还没到晚上就等来了秦肆。
秦肆跟往常没区别,还是老样子,一来见她认真在低头画图,就没立即打扰,而是径自去休息间拿喝的,出来时还给乔西拿了罐可乐。
“怎么又过来了,有什么事?”乔西问,仍低着头画图。
目光从她颈间和锁骨掠过,秦肆单手拉开易拉罐,随便找了张凳子挨着坐,“没事就不能过来了?”
“可以,”乔西回道,笑了笑,拉开饮料喝了口,又放远一点避免不小心打倒了会打湿图纸,看看一旁的人,问,“你自己没事做吗,这一阵总是过来,马上要入冬了,不出去滑雪?”
秦肆的爱好之一就是滑雪,往年的这个时候已经在准备去瑞士或者日本了,今年似乎一点要出去的打算都没有,乔西不免好奇,以往可是雷打不动天塌了都要去的。
“你想去?”结果秦肆问。
她眨眨眼,偏着脑袋瞧去,“我不怎么会,摔了就惨了。”
“我可以教你。”秦肆说,毫不迟疑。
愣了愣,乔西感觉今天的她怪怪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对自己从没这么好过。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秦肆敛了敛情绪,解释说:“我今年还没找到人一起,你要是想去也可以,教你纹身都能教,多个滑雪就当顺带了,反正你那么笨。”
语气真够勉为其难的,带着几分不情愿。
这才是她平常的样子。乔西哂道:“算了,出去还要办签证,太麻烦了。”
这句话不知戳中了哪个点,秦肆眼眸一暗,随即恢复,“交材料上去就行了,有什么好麻烦的。”
乔西用心画图没管她,亦不多谈这些,还是不愿意去,她本就不喜欢滑雪什么的,何况要出国,再者已经答应了唐艺过年要一起吃饭,而且跟秦肆出去旅游,真不敢想会是什么样子,对方那个暴脾气怕是得气一路,感觉还是不适合一起出游,换成唐艺她还会考虑考虑,毕竟跟唐艺合得来。
秦肆不死心,问:“真不去?”
她婉拒:“再看吧。”
秦肆没了声,眼神几番变化,站起来后,一个不经意间,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乔西穿的衣服领口比较宽松,她正伏在桌子上画图,难免会低头弯腰,站在旁边就能看到些许领口里的光景,那白嫩柔软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痕迹着实惹眼。
傅北留下的东西一点都不少,占有与侵入的痕迹都快刻入骨子里。
阴天光线不够明亮,乔西顺手将灯摁亮,不曾发现旁边的人的异常。
直到秦肆压着情绪问了句:“昨晚去哪儿了,不在家?”
一提到昨晚,乔西难免生出两分赧然,不过没表现在脸上,手下顿了顿,下意识要解释一下:“在家,昨晚下那么大的雨,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听到“在家”两个字,秦肆抓紧易拉罐,眸光晦暗不明,脸上有些漠然,“那后面怎么不回我的消息,今天都没回,在家里忙什么?”
问得这么细……
那时回了之后秦肆又发了消息,可乔西没能回复。
记起昨晚的场景,乔西紧了紧手,摒除掉心里那些杂念,干巴巴回道:“没事做,就早点睡了,还能做什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秦肆,更别说与秦肆对视了,她就这毛病,心里发虚就不敢直视其他人。
旁边人许久没出声,久到她都回过神了。
刚要偏头看去,秦肆只是抬手帮她理理散乱的耳发,又轻又低地说:“画图吧。”
她不由自主想避开,不让触碰,却被按住了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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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傍晚时分,天上的乌云滚滚汹汹地翻了几回,昏暗将整片大地都笼罩住,不多时,一场断断续续的小雨袭来。
因为正在下雨,街上到处都没什么人,大学城都没多少学生在外面晃悠。一下班,傅北就回去了,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处理事情,她一向效率高,可自从雨开始落下后,就有些分神。
兴许是想起昨晚那些缱.绻往事,心头有点烦躁,做事没头绪,不自觉地就点了一支烟。
还没抽两口,烟就烧了半支,二指夹着烟身点了点,抖落烟灰,在猩红的火星子中,思绪蓦地飘远,总是会想起乔西。
昨晚愉快又不愉快,两个人都在享受沉溺,可不曾真正地相互敞开过。
第二次的时候,乔西伏在她肩头,双腿半跪着,一直紧紧抱着她。傅北像哄小孩儿一样,耐性十足,“放松些……”
乔西抵在她颈间,轻轻喊了声:“傅北——”
“嗯。”
“傅北……”她还是不停地叫她的名字。
空气像会流动的水,卷噬着她俩,傅北想打开乔西的心扉,可无济于事,乔西不愿意,她将自己牢牢包裹住,不让触碰。
当时的雨比现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