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来的人很快把前田给带走,还让我和富江一同前去做笔录。
“警官先生,我的学生背后被刀划伤了,我想带他先去保健室处理一下伤口,至于做笔录,能改时间吗?”我问道。
叫做山崎的警官连声答应:“可以可以,你们先去处理伤口,明天我们还会过来。”
不管怎么想,老师持刀在校伤人这种案件都是非常恶劣的,接下来的几天,估计和前田老师相识的同事,学生甚至校长都要接受警方的调查,如果从中还挖出师生恋这种劲爆消息的话,学校肯定会卷入舆论的漩涡中。
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富江,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从音乐教室里逃出来后他就一直抱着我,我再怎么瘦也是个成年女性,他这么瘦弱的小身板居然没有半路把我撂下,也是难为他了。
“老师,你的拐杖是不是落在音乐教室了?”他把我轻轻放下来,问。
“啊……是。”前田老师突然发神经抽出刀攻击攻击过来的时候我一慌给弄掉了,接着富江又抱着我疯跑,根本没有捡拐杖的空档。
没了拐杖我单脚站不稳,只好摇摇晃晃地抓住他的胳膊,这个时候也不好提回去拿拐杖的事毕竟他还受着伤。
“还是我抱你去保健室。”他笑盈盈地再次把我公主抱起来。
我:……好丢脸。
保健室里的老师早已下班,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能由我给富江处理伤口,这种事我倒是在行,准备好酒精,棉花,绷带后我便催着他脱衣服。
他沉默地解着扣子,一颗一颗,慢得让我着急,我忍不住亲自上手。
“老……老师?在这里吗?”他语音不稳,带着青涩的试探。
我莫名其妙:“不在这里在哪里?”在我的带动下,他解扣子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这扣眼似乎有点小,每粒扣子都嵌得相当紧,还真是麻烦。
“总算解开了,看着我做什么?快点转过身去,我先用酒精给你的伤口消消毒。”
富江:“哦。”
他转过身去,白皙的脊背上别说伤口了连疤都没有,滑润得像块上好的羊脂玉,我捏着镊子傻眼,“伤口呢?”
我把他脱下的衣服抓起来一看,上面明明还残存着血迹,可是,为什么……
“富江,这是怎么回事?”
他泪水涟涟地看着我,委屈地喊:“清枝老师~”
让我想想,迄今为止用这种声调叫我的有美夏,优子,现在得加上个富江。我看起来是很好撒娇的人吗?
“这其实和我的异能有关,”他小声啜泣着,“我的异能让我身上的伤口能很快修复,所以刚才被前田老师划到的伤口才会不见的。”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我纳闷,把手里的白衬衫搭回他肩上。
“小的时候父亲经常会打我,打得特别狠,身上会有很多伤口,一开始异能没有觉醒的时候还会收敛些,可是后来异能觉醒后他仗着我快速的恢复能力更是变本加厉,其他人也发现不了。”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关在黑色的匣子里,匣子越变越小,我的心被束缚得疼痛,心跳也快得不正常。
“所以我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异能,除了家里人外别人都不知道,老师也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对吗?”他哀求地看着我。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谁都不会说。”我忍着心口的闷疼安慰他,“那你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他还是会……还是会打你吗?”
“他几年前生病过世了。”他垂着眼睛说。
“那也好。”我在心里默默想,没把这失礼的想法说出口。
“你现在是和母亲一起生活吗?”我问。
“不是,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现在是一个人生活。”
“这样啊。”和我一样是孤儿,“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能帮忙的话我会尽可能帮忙的。”
“老师真是好人!”富江纤长的手从半搭着的白衬衫下伸出来搂住我,声音沙哑。
我拍了拍他的脊背以示安慰,之前还隐约觉得富江有点奇怪,现在看来多心的人是我。
衬衣沾了血迹的部分被富江两剪刀裁下来点火烧了个一干二净,本来还不算明显的豁口现在变成了个大窟窿。
“其实沾着的血迹也不算多,洗洗缝缝还是能穿的。”
我看他那么干脆地两大剪刀把衣服剪成这个样子,有点可惜。
“我讨厌沾了血的东西,感觉怪恶心的。”富江不高兴地说。
看来是有洁癖,那我也不好多说了,不过,“穿着后背有这么大个窟窿的衣服上街会很奇怪吧,没带校服外套来吗?”外套罩在外面挡一下总归会好些。
“校服外套那么丑,我才不要穿。而且最近那么热,穿着要捂出一身汗的。”
我陷入了深深的怀疑,眼前这个任性挑剔的家伙和刚才那个小可怜是同一个人吗?
“我还说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你穿,看来还是算了,你就这么回家吧。”
“等等老师,我发现傍晚的时候气温还是比较低的,所以穿个外套也没什么。”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