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贿赂了文渊,可他凭的也是自己的真本事啊。
“你为自己打算?你的打算就是贿赂主考官?在你嫉妒达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他十五岁就离家在外,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凭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若不是捷报频传,他的名字一次次出现在西北的奏报中,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去了战场,有本事你也跟他一样,去战场上一刀一枪的拼个将军出来啊。”
见他竟还诡言狡辩,沈睿廷既愤怒又失望,他承认,四个儿女中,他的确最疼沈达,刚开始也很不待见沈萧,但随着他们的一点点长大,他自问并未亏待过他们,特别是这些年沈达不在,沈萧的功课都是他亲自在督导的,他几乎将所有剩余的心力都放在了他和沈蔷的身上,只要他们的要求不是太过份,他又何尝拒绝过?真要说忽略的话,他只承认自己忽略了沈凉,那个一出生就害死了爱妻的小儿子。
“我··”
“好了萧儿,大哥是你的亲生父亲,哪有当父亲的不疼自己儿子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眼见沈萧还要继续激怒沈睿廷,沈瑞江连忙站出去打圆场,转首又对沈睿廷说道:“大哥,萧儿何曾遭过这种罪,怕也是难受着,你也别再骂他了,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想想应该怎么把他们弄出去。”
“遭罪也是他自找的。”
沈睿廷依然气怒难平,不过倒也没说更多的了,在沈瑞江的劝说下,沈萧也找回了少许理智,片刻后强压下满腔不甘走过去跪在他的面前:“父亲,孩儿知错了。”
“你··唉··”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沈睿廷终归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俩的功课我都有看过,全力以赴的话,得到去年的名次也是理所当然,为何会鬼迷心窍的选择贿赂主考官?”
“我··”
沈萧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沈阳见状也在他旁边跪了下来:“大伯,我们也是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求大伯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我们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哪怕只是二房嫡子,并不是侯府正经的侯爷嫡子,在老夫人的偏心下,沈阳也是自小就娇养着的,如今落到这步田地,牢房里又臭又脏乱,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你们不说实话,让我怎么救你们?”
沈睿廷眼底的失望没有半点掩饰,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依然存在侥幸心理,二十岁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大伯··”
闻言,沈阳不禁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扭头求助父亲,沈睿青一脸心疼的上前:“阳儿你们当时到底怎么想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有的话就赶紧跟你大伯说吧,不然我们··”
“沈大人,请不要暗示他们,若你再如此,本官就只能请你们离开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书记官突然冷声提醒,他刚才的话明摆着是在教沈阳推脱责任。
沈睿廷狠狠的瞪一眼自己二弟,又跟书记官致歉后才说道:“别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我只听实话,此次科考舞弊案牵连甚广,也容不得半点虚假,你们要是想出去,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或许我还能想办法斡旋一二。”
“我,我··”
抬起头看他一眼,沈萧低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要贿赂文尚书,只是,只是那天巧遇了文公子,一起出游的时候又听到不少人都在说大哥如何如何厉害,我一时心中不忿,才会··父亲你相信我,我虽然得到了考题,却没有找人代笔,那篇文章是我自己写的。”
说到一半,沈萧激动的跪爬上前抓住他的衣摆,急欲表明真意的眸底深处潜藏着浓浓的怨恨,都怪沈达,若不是他离家了也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又怎么可能想到贿赂主考官?当科考舞弊案重审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心,但想到他们贿赂的金额并不大,又没跟文渊直接接触,也不是找人代笔的,应该没多大问题,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还是被人查出来了,甚至后果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不是别人代笔的就是不算贿赂了?”
没想到他的理由竟是这样的,并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多大的悔意,沈睿廷止不住的失望,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忽略他们了,可这能怪他吗?当年他与卫泽谦成亲,夫夫二人恩爱齐眉,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可他的母亲刘舒涵借着陪伴老夫人的便利,竟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下了猛药,等他清醒的时候,早已毁了刘舒涵的清白,当时他别提有多恶心了,一点都不想负责,可是,一个月后,在卫泽谦传出有孕不久,刘舒涵居然也怀孕了,老夫人没找他,直接找上了卫泽谦,命令他必须给她一个名份,原本他们是想要平妻之位的,他和泽谦都不肯,最后只得给了她一个贵妾的身份,为此泽谦还气得差点流产,他又如何能像疼沈达一样疼他们?
【本章完】</br>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