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者,不仅要追求胜利以满足君王对自己的要求,更要考虑到士卒的性命,人,只有一条性命,失去了就没有了,军中的士卒都是一家的顶梁柱,一个人的战死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却不一样,所以我们作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在追求胜利的同时,更要尽可能地交手麾下军队的伤亡。”身为祖父的王翦对王离墩墩教导道。
“所以上将军要等?”王离思索着祖父的话,神色郑重,但心中却也有着一丝不以为然,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只要对战死者足够的奖赏,善待英勇的将士,公正地赏功罚过,自然会有无数的将士争相用命,这些都是兵马中的要义。
“不错,我们要等,相对于我们,楚军更等不起,以楚国的情况,在亡国的威胁之下,一开始楚国上下士气旺盛,在这个时候若是对上楚军,以我军的兵力和精锐程度,自然是能够战胜楚军的,这一点我还有着信心,但必然是要付出巨大的伤亡的,这样的胜利是下等的胜利,我不取。”王翦道。
“以秦楚两国的国力而言,楚国以一国之地对抗天下三分以占其六的我国而言,确实耗不过我们。“王离点头道,他虽然并未完全信服王翦的做法,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王翦的选择并没有错误,只不过是用兵风格的差异而已。
“因此耗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当我们将楚国和楚军耗的筋疲力尽,当我们将楚国与楚军耗的士气低迷,让他们引军东归之时,那才是我们最好的开战时机。“王翦说出了自己真正的计划。
“我明白了。”王离道。
王离能够明白是因为有着王翦的点拨,而项燕要明白这样的道理却需要一段时间,或许说他即使明白了也没有什么用,因为王翦太稳,根本不会给他留下一丝的机会,他即使看明白了秦军的意图也无计可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能够选择的余地本就不多。
在时间的推移之中,由蒙恬和王贲率领的秦军偏师却已经攻进了楚国境内,秦军也不攻击城池,而是趁着农收的时节收割淮泗地区的粮食,而这才是最要命的东西,虽然秦军展开的规模并不算大,但给楚国上下造成的阴影实在太大了,但真正决定战场胜负的还是王翦与项燕所对峙的正面战场。
整个五月份,秦军与楚军就在对峙中度过,越来越高的温度也让楚军的躁动被催发到了极限,相反,秦军却似乎十分淡定,除了天气过于炎热之外,在吃喝生活方面,都是过的相当滋润,作为进攻的一方,从王翦到士卒,秦军的心态显然更稳。
当年的秦国虽然凌厉,但却并非无敌,合纵大军之下,秦国还做不得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所以只能在战场之外瓦解合纵联军,可怜合纵联军还能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当,直到今天,哪怕是再想合纵,也没有机会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在时间来到六月份时,项燕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败局,时间在流逝,他眼睁睁地看着王翦有条不紊地推行着自己的战略,但他自己却无能无力。
若只是让昌平君在睢阳掀起叛乱,对于秦国来说却只能算是小麻烦,王翦手中有着绝对的力量,距离睢阳也不远,能够在
“好,若能如此,楚国之危可解,十年之内,秦国休想再觊觎我们楚国。”项燕坚定地说道,以他的智慧和经验,自然能够看出负刍与昌平君的谋划若是真的能成,将对秦国造成何等程度的打击。
六月末,在与秦军的对峙中,楚军终于顶不住了,开始尝试撤离。
楚军在一个早晨的凉风中,拔营东去,而秦军则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遥遥地坠在楚军的身后,只等着最佳进攻时机的到来。
“大将军莫非是忘了如今坐镇王翦大军后方,几十万秦军的粮草供应是谁在掌控?”负刍道。
“是不能这样了,所以要找一个破局的机会。”在项燕的沉思中,一个人在不经通报的情况下直接走进了大帐,在楚国,能够如此随意闯入项燕中军大帐的人,似乎没有几人。
“这样的计策可能执行吗?秦国内部谁能为我们所用?”项燕追问道,办法是好办法,但可操作性实在存疑,在若是没有可操作的基础,那也只是妄言而已。
至于还在咸阳的家人,熊启已经顾不得了。
“昌平君?”听负刍如此一说,项燕的目光不由一凝,对于这个名字,项燕可不陌生,但那可能吗?
昌平君在秦国位列右丞相,又与秦国王室联姻,这样的人与秦国绑定的太深太深了,他能为了什么背叛秦国?楚国又能拿出什么?
就是将楚国的王位送给昌平君,昌平君都未必想要,风雨飘摇中的楚王王位,和秦国的右丞相,孰轻孰重,其实并不难选择。
“大将军,楚国的生死存亡就在你我手中了。”负刍看着项燕道,此刻,他们是了解对方的,相似的位置,让他们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对方。
如此在睢阳改旗易帜之时,才能对秦军造成最大的打击,那时,秦军后方有着睢阳之乱,韩魏两地也会乱起来,王翦必然会就着急回援,而秦军撤退的过程对于楚军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取胜之机。
“昌平君他……”项燕闻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