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八十公里,简直不是人!
想到自己只有一个月的安全时间,紧迫感冲击而来,让何其头皮发麻。
一个月、三十天,能做什么呢?
到时候,何必的暑假倒是结束了,可以打包送去万市的好学校,进行最后的初三冲刺。
至于妈妈和外公,何必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跟着她逃命躲难去?听起来都叫人挫败。
对比厉害的妈妈,何其一直知道,自己永远做不到那么优秀。毕竟她的穷命在哪儿。
可谁真的愿意做一个无能的人呢?
纵是注定了未来,何其也有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她心里也想要变得厉害,可以成为家人的依靠,至少不拖后腿、不自制造麻烦吧?
外公一把年纪了,多少年都呆在王母观,观里是他最习惯的地方。
何其有点不敢面对现状。
一个月,真的太短了。换成何其之前预估的三个月,她还敢做做梦,把符箓练到不需要书写的状态,守株待兔,给南烛红一点颜色看看。
没错,何其这个没有数真的想过硬刚。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胆大包天,所以从未如此确切地承认自己心中的妄想。
何其把臭宝掏出来,暴躁地贴到脑门上。
渣渣兔惊恐地瞪大了一双红眼睛:“叽叽叽!”
——老大!别磕脑袋,磕了也没用啊!
渣渣兔很忧心。它老大本来就不聪明了,再撞得更傻了怎么办?
何其额头贴着罗盘,手拍拍渣渣兔的脑袋:“没事儿,都出去玩去。”
何其不是自暴自弃地自残,她只是想用神识和臭宝沟通一下,问一点事。
比如:她能不能自主选择穿成什么神仙,然后选点高难度的,好快点提升自己的能力。这是从空清那儿取来的经验。
可臭宝回答说,什么神仙和难度完全不成正比。
她穿成虎仙,也只是在山林间破风水局;可穿成糖人娘娘,却是在山林间大战异族士兵,这个实在不好说。
而何其能出现的地方,每次都以殷野为辐射点,向往扩散。扩散的区域有限,没有什么选择。
何其为难地皱眉,突然想起来那根溪边拉扯她的红线。
红线应当是越来越长了,更有“弹性”,所以她可以跟殷野隔开更远的距离。
但没有极限距离的拉扯,红线也没有再出现。这么久来,何其几乎都忘了红线的存在。
何其问臭宝:“那根红线到底是什么,能扯断吗?”
臭宝叹了声气。
“红线不能我能断的,要月老剪才行。不过我也奇怪,为什么会有红线在。你明明是现世人,月老应当不会错牵才是。”
何其:?
月老的红线,什么鬼?!
何其很懵,还觉得很不靠谱。
“月老有这么不靠谱吗?给两个没见面的人拉红线?!”
“不会。据我所知,姻缘红线应当是两方订下名分,或是感情极浓,方才能牵成。”
何其想了想,问道:“所以我第一次去唐国之前,红线就在了?我还以为是你绑的!是为了让我在时空中更稳定地穿梭。”
“非也。但你的确命格独特,能够魂魄穿梭两界,所以我才选中了你。”
何其问:“要是没有我呢?”
臭宝心态佛系:“继续等待有缘人。”
不过思及何其的忧心事,臭宝又道:“你若是想练符箓,以神躯施展,多体悟细节,必定能事半功倍。我可以为你封印部分神躯的本能。”
何其脑子活,这也意味着她很会利用其他的东西。
穿成酒仙,就用酒仙的酒;糖人娘娘时,也能吹个大菩萨吓唬人,但真正用到道家法术的时候反而很少。
穿去唐国,随身携带纸笔是不太可能的了。
臭宝的提议,就是强制过度到最难的情况——让何其在心中存想各式符箓,施展出来。
如果只是单一符箓,存想起来就相对容易,久用更是熟练。
比如道家功力高深的,便多有道长存想各类法器,法器用以攻击或是防御。
可一种,远远进不了臭宝的眼界,也不够何其用的。
外人听了这想法,要笑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但何其作为一个从萌新过渡到新人的小道士,感觉好像也行。
何其仔细想了下,露出个笑:“行啊,没有难度,我们手动创造难度!”
何其觉得有点儿像学外语,丢到外国去,进入一个不得不说外语的环境,被迫着就语言流利了!
商量出办法,再决定把通知家人的事怂怂地往后拖,何其在渣渣兔和黑猫紧张的视线下,把罗盘从额头拿开。
渣渣兔担心地问:“叽叽?”
——老大,你没事吧?
何其摇头:“没事儿。”
黑猫听着也是松口气,僵着的背松缓下来,“喵呜”一声。
而渣渣兔听到老大说没事,眼珠子就直往手机上瞟。
媳妇呢?老婆呢?它的妹妹来了吗?!
何其:……
“我给你看看。”
何其拿起手机,打开昨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