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就让她面上忍不住露出不渝。
何其眼睛扫着她的神色,口中答道:“他比较独特,相当于有五条命的人。”
给何明心解了惑,何其眼中的好奇和敬意却压不下去。她其实还是有很多事不知道,好比——“妈,当年你是怎么干掉他一条命的?”
“竭尽所能。”何明心侧着头,望着女儿,神情有些歉疚,“以我的天赋为祭,以及……可能还牺牲了你的财运。”
“可能?”何其挑眉,重复这两个字。
何明心点点头:“对,估计是我当初设立的法阵不够周全。”
原来并不能肯定。何其便开口道:“那肯定不是,妈,你别误会!我天生穷来着。我身上有块骨头,叫天琼骨,可不得了,这回就靠它救命了。”
何其并不为贫穷所困,笑嘻嘻继续哄她妈:“道德经说,我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我看我就是穷尽了俭朴之道啊!”
何明心看着她笑靥如花,犹如朝阳下盛开的花儿,精神抖擞,并无受伤后的痕迹,心中只觉得安心无比。
她脸上一贯的清冷也如冰在暖阳下化开,伸出手去,拥抱她的孩子。
何其也伸出手,抱住她妈:“妈,你不用担心了,那个古墓我也过来了!”
“嗯。妈妈放心了。”何明心声音格外温柔,似乎还带着笑意,“没什么比你平平安安的,更叫妈妈放心。”
她的这个孩子,生在父母反目之时,差点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便是孩子的出现孕育,也是因为生父的有意引诱、算计。
何明心时常不愿回想那段过往。
当时她还太年轻,看世界什么都简单,以为天大地下她什么都做得,身处异世过得恣意潇洒;看人也简单,被人骗了还不自知,从不去想细微处的不对。
但即便那段过往有很多不好,让她每每回想都觉得自己愚蠢不堪、丢脸得无法直视,想怕死自己,她依然觉得这个孩子是最好的礼物。
她孕育了她,她会爱她一生。
晚间,母女两个难得地睡在了一张床上。
何其都忘了穿去唐国,跟何明心说到沉沉睡去。
说到无生时,她歉疚得流泪,还是提到张玄明才能舒心。她想,也许这就是无生真正期盼的人生和日子。
在她沉入睡梦之时,唐国相对现代世界的流速却在飞速加快。
殷野在唐国滞留了一个月,他用了一个月,让边疆平定,也让边疆无声死去的人得到了应有的一切。
他们是英雄,当为天下知。
他们的家人亲属,也要获得应有的优待。
三丫的舅舅应铁锋更是被追封成伯爷,可惜他并无后人,三丫便被封为县主。三丫不用住到自己的封地上去,她会带着圣兽——金乌住在皇宫中。
杨无牙万万没有想到,金乌是他这种黑乌鸦!
准备离开前,殷野接到了皇家寺庙的消息,说殷家老祖宗快不行了,让他回去看看。
殷野得了消息,刚走出皇宫,就被殷家人堵住。
他们露出谄媚的笑,举止间满是小心谨慎的意味,口中直夸殷野有孝心,又说老祖宗就是放心不下他们这些殷家后辈。
殷野一拂袖,消失在这些人眼中,如清风般飞往目的地。
回到熟悉的院落,他隔着窗户闻到了浓郁的药味、以及那股子遮掩不去的死气。看来屋中的老太太的确没多少时日了。
往日里门口伺候的丫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殷野自己敲敲门框,提醒屋中有人来了。
屋里响起问话:“谁?”
“我。”
“小少爷!你快进来!老太太……”
丫鬟的声音从欣喜到悲伤,中间还夹杂着一道苍老的咳嗽声。
殷野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场面,但他还是走了进去。
见到他,形容枯槁的妇人眼中亮起光来,她咳着嗽,费力地抬起枯枝般的手:“野儿,咳咳,过、过来。”
殷野走过去,坐到床边。他抬手握住了老人的手,小心灌入一些真元,让老人好受了许多。
老人舒了两口气,说话也顺畅了。她神情期盼地看着殷野:“我听说你被神仙娘娘看上了,这是你的运道。”
殷野点头。
他知道这说法在民间盛行,也挺喜欢。
老妇人话锋一转,望着殷野问:“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往后我们殷家就不用忧愁了,是不是?”
殷野这才转头,正视这个养育了自己十来年,也努力给他洗脑洗了十来年的老人。
他一声不吭,把话写在脸上。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他与殷家之间,隔着他生母的一条人命,隔着他整个童年的虐待与欺辱。
老妇人只是望着她养育了多年的这个孩子,目光如炙热炭火般看着他:“这是曾祖母最后的、唯一的心愿。我求你了,好不好?曾祖母求你了啊!”
她瞪着眼太用力,眼泪都从眼角泛滥出来。
殷野的表情中却没有动容:“曾祖母,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可能不计较我母亲的事,那是我娘。”
“可是就连你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