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院子。
胡家宅院里也是喧杂热闹。
王宏生领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媳,胡秋香夫妇带着儿子儿媳以及蒋晓燕夫妇,玉珠两夫妻携着公婆,但凡与胡家沾亲带故的人家都来了。
能与四品大员攀上关系,这样的机会,谁都不会错过。
作坊停工一日,潘氏、张氏和蒋氏都来帮忙。
珍珠坐在自己屋里,身边围了一群人。
“珍珠,你的命可真好,竟然能等到他飞黄腾达了。”蒋晓燕酸溜溜的斜眼看她。
她从前也曾被罗璟俊朗的外貌吸引,可惜,她怎么就没坚持住呢,要不,如今四品大员的夫人不就是她了么。
蒋晓燕满心不是滋味,曾以为自己嫁到镇上已经是让人羡慕的归宿了,可是,与珍珠一比,着实被比到了泥底下。
珍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懒得与她计较。
“珍珠可不就是命好么?嫁了大官,以后就是官家夫人,山珍海味穿金戴银仆妇成群,有享不完的福等着她呢,以后呀,我们这些可都是穷亲戚了,轻易不能迈进人家的门槛了。”玉珠眼睛不眨的瞪着珍珠,她来的时候,被黄延成告诫过,可是,她心头的火气,在看到珍珠一身精致的首饰时,蹭蹭地又涌了上来。
珍珠心里一百头草泥马轰隆而过。
妈蛋,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得了红眼病晚期了吧,说话捻酸带味妒忌满满。
珍珠乌黑的发髻上戴着金累丝镂空双鸾牡丹金钗和分心,耳垂上是同款的镂空双鸾耳坠,做工精致,华美雍容。
银红色缕金镶貂毛夹袄搭配象牙色牡丹刻丝妆花裙,矜贵秀雅,清丽绝伦。
一众女眷刚进屋的时候,都被狠狠惊艳了一下。
“珍珠这一打扮,简直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难怪能勾得四品的大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胡秋香拿起手帕,捂嘴轻笑,话里带刺的调笑着。
围着珍珠的翠珠、潘雪兰与新媳妇方氏的脸都变了,哪有做人长辈的,这般对小辈说话的,而且,这话里分明透着羞辱的意味。
而坐在一旁的蒋晓燕与玉珠则一脸看好戏的抿嘴轻笑。
“大姑,不会说话就免开尊口,明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谁,哼哼,这是想以后都不想登我家的门了吧。”
珍珠不轻不重地冷哼两声,一个个的就见不得别人好似的,非得在她喜庆的日子找不痛快。
让她不痛快,那她们更别想痛快。
胡秋香的脸上果然一变,自己怎么就没能管住嘴呢,来的路上,一家人明明就商量好,对二弟一家要好好的恭维奉承一番,有个四品大员的女婿,胡长贵一家再也不是从前的普通农户了。
与他家打好关系,才是此行的最大目的。
她怎么转眼就忘了呢?
哎呀,是对珍珠满身的富贵嫉红了眼吧。
“哎呀呀,瞧我这臭嘴,果然是不会说话,珍珠,别生气哈,大姑大字不识一个,粗俗惯了,没得为了这扰了你的好心情。”胡秋香对着自己的嘴就拍了一下,随后低头赔笑。
珍珠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给她个好脸色,马上顺杆而上想骑到你的头上。
非得让人戳醒她,才会认清自己的位置。
胡秋香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这丫头的眼神真犀利,吓得她心里都打了个寒颤。
翠珠对珍珠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消两句话,就把气焰一向嚣张的胡秋香压了下去,她羡慕地看着珍珠面无表情却依然明丽的脸,自己要是有这本事就好了,走到哪都不怕人欺负了。
“珍珠,罗郎将来了,你奶让你出去呢。”赵彩霞笑咪咪的过来喊人。
屋里的人忙都起身,翠珠虚扶着珍珠往外走。
玉珠在后面磨磨蹭蹭不肯挪动,眼珠咕噜噜直转,四下扫视。
潘雪兰手里拿着锁,珍珠屋里有各种贵重的物品,今日人多杂乱,李氏特意交代了她,让她随时锁好珍珠的房门。
“胡大姐,你快出来吧,我要锁屋子了。”玉珠磨蹭着不肯出房门,潘雪兰无奈,对于胡家大姐的品性,她多少也了解,绝不可能放任她留在珍珠房里。
“锁什么锁,屋里有金山银山呀,都是一家人,这么防备人真是太伤人心了,我有点头晕,在珍珠屋里歇息一会儿,就不用锁了。”玉珠大剌剌的,就想赖在珍珠屋里,金银首饰她当然是不敢偷的,可是,能翻来看看也好,她就想知道,珍珠这死丫头到底买了多少首饰,每次见她都戴不重样的,真是太奢侈了。
潘雪兰气恼,人人都去前院看热闹去了,唯有她在这耍赖。
她左右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有个小小的身影。
“阿云阿云,快过来,帮我去前院找黄帐房过来。”
玉珠一听坐不住了,昨夜相公千叮万嘱,让她今日不要闹事,否则回去有她好看的,把他找来,知道她惹事,非惹恼他不可。
“行了行了,我出去还不行么?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哼。”
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潘雪兰气得胸口一阵起伏,珍珠怎么会有这么个无赖的大姐。
星期五,照例双更,亲们,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