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翠珠那一脸狼狈,胡长林就恼怒至极,扯着她反手又是几巴掌。
“啊——”梁氏惨呼几声。
“大伯,快停手!”珍珠拦下胡长林挥出的大掌。
“珍珠,咋啦?有话等会儿再说,这婆娘欠收拾,一天天的就会惹是生非。”胡长林见她拦着,没敢再出力,怕碰伤了她。
“有事咱们回去说,别在外面吵吵嚷嚷的,给外人看笑话了。”
他们现在在河堤上拉扯,已经有几个村民往这边凑了。
“哎,大伯气糊涂了,走,回去再收拾你。”胡长林拉扯着梁氏往家里走。
“孩子他爹,我是翠珠她娘,打她两下咋地啊,你们这么恶狠狠的干什么——”梁氏大声嚷嚷,撕拉着胡长林不肯挪脚。
胡长林怒极而笑,“打她两下咋地?那老子打你两下又咋地?”
说着,朝她身上“啪啪”拍了几掌。
梁氏鬼哭狼嚎般叫了起来。
珍珠无奈,再次出手阻拦。
“我告诉你梁青花,你再这么混不吝的,就给我滚回你梁家去,我老胡家伺候不起你。”胡长贵对着梁氏的脸骂道,口水喷了她一脸。
“……我…我错了,还不成么,孩子他爹。”梁氏闻言,立马偃旗息鼓,耷拉着脸哀求道。
果然,又是这样。
珍珠挑眉,梁氏又开始认错了。
一路拖拖拉拉回了老宅,沿路被不少村民指指点点,关上院门后,就看见王氏黑着一张脸站在堂屋外。
梁氏一个哆嗦就嚎了起来。
王氏气得脑门直抽,前几日,为了丢银簪的事情,才折腾一回,这才隔了几天,又打起了藕塘的主意,这蠢妇到底长没长脑子。
“长林,我去给她收拾几件衣裳,你把她送回梁坪村去,她不是喜欢回娘家么,正好,让她不用回来了,平顺要参加府试了,她见天的惹是生非,搅得家里鸡犬不宁,坏了平顺考试的心情。”王氏狠狠地瞪着梁氏,真是个讨人嫌的搅屎棍,好好的家风,都给她败坏完了。
王氏下定决心要整治她一番,平顺准备参加府试了,有这么一个兴风作浪的娘,如何能让孩子安心考试。
“娘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梁氏吓得就想扑过去抱住王氏。
胡长林扯着她,没让她扑成,他亦发了狠,这婆娘有病,日子越过越好,她反倒越发的不着调。
梁氏哭天喊地,依旧被胡长林拉扯着出了村子。
在村民们的围观中,被丢在了老梁家里。
就差没扔一纸休书了。
老梁家乱成了一锅粥,纷纷指责胡长林,家里有钱了就开始嫌弃糟糠妻。
胡长林冷哼一声,你们家的闺女什么德行,你们心里没点数?上次在梁家丢银簪子的事要不要往外说道说道?靠着胡家的兔子脱了贫,不但不知感恩,还怂恿梁氏拿了胡家的银子不停的补贴梁家,这几年私下收了胡家多少银子了?
胡长林脸色铁青,他每年给梁氏不少银子,可是,他每次检查她装银子的匣子,都发现里面根本没几锭银子,不用想就知道,银子去了哪里。
他话一出口,梁家渐渐静了下来,全都左顾右盼不敢直视胡长林,只剩梁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拉着胡长林哀求着。
胡长林掰开她的手,一甩袖子走了。
胡家又一次成为了附近村落议论的对象。
王氏并不担忧,只把梁氏平日的所做作为告诉了不少相熟的村民,村里的人多少也了解梁氏的为人,于是,舆论多数站在了胡家这边。
当然,也有那眼红的小人,暗地诋毁胡家,不过,谁又会理会他们呢?胡家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时候,谁也不会触这个霉头跑去指责胡家。
梁氏在老梁家待了五日,以往总是对她笑脸相迎的嫂子弟媳,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见天的啥活也不干,吃饭就端碗,空闲了就自顾自怜,连自己的衣裳都想差使小辈帮她洗,难怪被婆家人嫌弃。
一开始有了指责,陆续就多了起来,后来,连她老娘冯氏,都跳出来说她是个只懂吃喝拉撒的懒婆娘,回娘家没几天,家里都要被她吃穷了。
梁氏愣住,减肥后,婆婆那么好的手艺,她都没吃几口,娘家里的饭菜煮得那般随意,她每餐就扒拉几口白饭。
她娘,居然说她把娘家吃穷了?
她这些年私下塞给她娘的银子,没有一百两也又八十两,她才回家住几天,她们就开始嫌弃她了?
梁氏有些不敢置信,这些就是她的娘家人?
以前她回娘家的时候,一个个讨好逢迎,好话说尽,巴不得她多来几趟,现在,她不过才住了几日,竟都变了另一副嘴脸?
又过一日,冯氏开始驱使她干活,让她一早去清理兔棚的粪便,梁氏自然不乐意,她娘却不管她,直接告诉她,要是不干活,就回胡家去,梁家不养闲人。
回胡家?她当然想,可是,想起那天胡长林决绝的背影,她不敢回,万一,她回去,迎接她的是一纸休书,那可如何是好?
先拖上几日,等婆家的人气消了,也许就不会追究从前的事情了。
无奈之下,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