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玉勾云纹烛台,还有一张黄花梨雕螭龙绿石插屏。
李氏看到这些节礼时,脸色都变了。
她多少是知道这些摆件的价值的,单是那对釉彩百花景泰蓝瓶,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物件。
还有那张插屏,如此精美工巧,就是摆放在权贵世家的案几上,亦毫不逊色。
珍珠对这些东西倒不甚在意,这些贵重的摆件对于胡家而言,华而不实,基本没啥用处。
摆出来么,怕磕着碰着。
不摆么,收起来当传家宝么?
总之,纯属鸡肋物件。
五月节一过,陶氏与萧珺一早就来辞行了。
此次,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没有达成,安魂草毫无踪迹可寻。
萧珺没有太过失望。
他来鄂州的目的,并非全是为了安魂草。
他是想来看看,想让自己死心。
这个目的,似乎达到了。
他听说,她在年初已经定亲了。
定亲对象就是罗璟。
听到这消息时,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心脏还是忍不住刺疼了一下。
原来,他们从京城回来不久,就定亲了。
罗璟那小子,下手真快。
萧珺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知道他们要离开,李氏开始把菜园里仅剩的香瓜与黄瓜都摘了下来,堆放在篮子里,如数送给了他们。
珍珠把新晒好的玫瑰花茶装罐,加上去年秋季收获的莲子,外加一罐菊花茶,一共十个罐子,整齐的堆放在桌上。
“夫人,你们吃了午饭再走吧,玫瑰和菊花还要移栽进盆里,估计得花点时间。”
“呵呵,不急,我们明日才启程。”陶氏喜笑颜开的捧着一个罐子,里面的玫瑰花香沁人心肺,“原本还想多停留几日的,可是,国公爷发了加急信,让我和珺儿即日启程,哎。”
珍珠抿嘴一笑,萧擎个性霸道固执,不过,不可否认,他是个好相公与好父亲。
萧珺看着对面笑颜如花的女孩,眼神有些落寞,这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
“珍珠啊,这次来得有些急了,没能给你带定亲的贺礼,等明年我们过来的时候,定要把贺礼给你补上。”陶氏瞥了眼儿子,笑吟吟地说道。
萧珺黯然的眼神,落在陶氏眼里,让她有些担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没有结果,那就断个干脆。
把实事摆在他的面前,让他面对真实的状况,省得以后还偷偷挂念。
萧珺的脸就是一僵。
“谢谢夫人啦,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京城离鄂州路远,您不必千里迢迢再跑一趟,累着了您,国公爷可是要生气的。”珍珠朝她眨眨眼,笑得揶揄。
陶氏脸色微红,嗔了她一眼,这丫头还打趣起她来。
“那可不行,说起来,我也是认识罗璟那孩子的,他家的事情,我后来才听说,实在是造化弄人天道不公,好端端的一户人家,就这么被飞来的横祸给灭了门,如今的局势,罗家用不了太久应该就能洗雪冤屈了,罗翰林一家泉下有知,也算瞑目了。”
说道这,她叹息一声。
罗璟一家的事情,还是珺儿分析给她听的。
陶氏对于罗璟有些印象,那孩子从小调皮开朗,所到之处孩子成群,是个典型的孩子头,与萧珺安静沉稳的性子大相径庭,实在惹人注目。
只是,那孩子家中遭受大难后,性情变了一副模样,据珺儿说,淡漠沉稳,寡言少语,早已没有当年活波捣蛋的性子。
哎,磨难使人成长,那孩子受苦了。
珍珠沉默,罗璟家的事情,她只了解大概,实际上,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罗璟每次说起,眼中的悲伤浓得都化不开,她从不敢往里深究,怕触碰他更深的伤口。
罗家的冤情能得以昭雪,当然是再好不过。
“娘,好端端的,您说这些做什么,罗家的事情自然有罗璟两兄弟操心,他们现在都在四皇子麾下,有四皇子护着,平反昭雪是迟早的问题。”萧珺见不得女孩脸上的黯然,急切地给母亲使了个眼色。
陶氏就白了他一眼。
她能不知道么?这不是为了提醒他,珍珠是有未婚夫婿的么?
“没事,萧大哥,这些我都知道的,说不得以后,我还要去几趟京城的,到时候再去府上拜访一二啦。”珍珠笑笑,她与罗璟成亲后,这些都是要共同面对的,京城总归还是要去的。
“哎,没错,以后罗家平反了,你们成亲后,可不就要回京城住嘛,那可太好了,到时候串门就方便多了。”陶氏一拍手掌,高兴得笑了起来。
萧珺横了一眼母亲,他母亲的意思,他清楚得很,能不能别时时刻刻提醒他。
陶氏抿嘴一笑,朝儿子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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