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懒得花,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是致意了。
于明浩留在最后,担心地看着江一鸣,要不是他的确知道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出幺蛾子,不然他肯定不会离开。
他碎碎念叨:“那我们节目组那头见啊,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啰嗦。”江一鸣嗤笑一声,赶他快走。
然后是江林和黄小波。
江林和黄小波两人就站在江一鸣的身边,江一鸣看向他俩,江林执着地看着他,摇头说道:“那些人留下来是没什么用处,但我们多少能出力。”
江一鸣挑了挑眉,像是在问他能出什么力。
江林说道;“我虽然符令画的没你好,但也从小练起来的,基础的都会画,更不说小波能帮上什么忙了,就让我们留下来帮你吧。”
刚才他见江一鸣用符,一眼就能看出江一鸣高深莫测。
他从小练符,家里祖传的那本古籍上写着,画符必须要心神宁静,不得有一丝杂念,符纸必须整洁干净,不得有一丝褶皱,否则符易毁。
以朱砂为笔墨,引旭日紫气东来,提笔一气呵成,符成若有流光溢彩,则为上等符令。
古籍上还说,最高境界,是能摒弃一切外界物质条件,符、墨皆在心中,不管用的是什么符纸、笔墨,引的是何气,都能成符令。
即是,符墨皆心中,号令诸神鬼。
显然刚才江一鸣就做到了这一点。
江一鸣闻言没再反对,不过他本想靠在这儿再歇一会儿的,现在碍着有人在,他也不想被江林发觉,便索性站直起来,吐了口气,适应了一下身体的虚弱感。
他转向江林,简单说了一下他的打算:“我要去找张小朵,还有那两个男孩的尸体,算是给家属有个交代,也免得这两人的魂被困在这里,日久成了刚才那种东西。”
江林闻言毫无异议,点头应下:“好,那我和小波也能给你打个下手。”
江一鸣虽然双眼依旧有些模糊,但尚能辨清方位,没多久就走到了先前苏晓蓉反应尤其激烈的营地附近。
“应该就在这里。”江一鸣说道,脚跟轻碾脚下新翻开不久的湿润泥土。
张小朵在哪儿,江一鸣并不清楚,但他的确知道那两个男孩被埋在何处。
如果他料想的不错,那团怨魂已经被他送走,张小朵应该已经恢复了神智,对方最可能回到的地方,或许还是这块营地。
——哪怕这里是他们梦靥的深处,但同时也是他们四个人唯一聚在一起的地方,是张小朵在这片荒岛上唯一的精神寄托。
江林闻言,立即招呼黄小波两人打算动手。
江一鸣靠在大树底下,舔了舔微有些干燥的嘴唇:“那就你们来打下手了。”
“嗯嗯,江老师您休息着!”江林一口应下,在他眼里,江小少爷就该做那些技术专业高端活,这种“掘|墓|挖|坟”没有难度的手工活,他们来做就行。
尽管……他也从没从事过这种活计,两个人也没什么称手的工具。
虽然一口应下了,但是这会儿却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从何下手。
江一鸣也没管,他半闭着眼,靠着树墩打瞌睡。
仿佛被挖空的虚弱感如影随形,他微皱着眉,什么也没说,反正就算说了,也没人帮得了他,只不过是多了两个手忙脚乱的小年轻。
江一鸣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这种时候,格外想念起长发公主的好来。
要是钟晟在这儿,肯定能一眼看穿他在逞强,然后会强迫他休息,贡献出他的肩膀,或者是后背——都体验过的江小少爷表示,后背的舒适程度最佳。
换句话说,江小少爷是想要一个人形靠枕了。
不知道是不是渴望太强烈,江一鸣闭着眼靠着树墩在那儿休息,居然隐约听见了钟晟的声音。
他蓦地睁开眼,旋即又懒洋洋地闭上。
——不可能,钟晟哪里那么闲?难不成还天天守着他的直播么?一看到他遇到情况,就立马飞过来?偶像剧里的总裁都不敢这么演。
——直到又一遍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回似乎更近了。
江一鸣蓦地睁开眼睛,毫无豪门少爷的修养,低声“操”了一句。
他蓦地转身四处张望,这时候终于烦躁起来,嫌弃自己这双暂时性视力不佳的眼睛,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血红一片。
他只能靠声音分辨钟晟他们到底在哪儿。
“鸣鸣!”这一回,钟晟的声音更近了。
江一鸣还听见对方朝自己大步跑来的脚步声和风声,他下意识低头,马后炮般地用手抹了两下眼角,也不知道那两道血痕有没有擦干净,这层补救有没有起上点用处。
“我还以为我幻听了。”江一鸣的肩膀被钟晟握住,有些些疼,他微仰头,睁着眼看向钟晟,嘴角弯起一道暖洋洋的弧线,温声调侃道。
尽管事实上,他不过是只看得见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形轮廓而已,但他的脑海里已经冒出了非常细致的、钟晟皱眉看着自己的模样了。
用不着钟晟开口,江一鸣也知道钟晟脸上铁定写着“不行、不可以、不赞同”以及“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